黑衣男子望着与他的右腿相靠极近的容惟惟,嘴唇动了动,忍住了。
只是将自己的右腿往左收了收,离容惟惟远一些。
“还未问过主人名讳呢,我该如何称呼您?”容惟惟盯着皂靴上的星陨石,琢磨着能不能打造一柄宝剑。
全星陨石宝剑,会不会太浪费?
靴子上这么点,够用吗?
要是加上这日曜石、月曜石……呢?
容惟惟视线移向王座弯腿上镶嵌的宝石。
黑衣男子右手手肘肘着扶手,手撑着侧脸,似笑非笑道,“就叫我主人。”
容惟惟声音又甜了几分,“好的呢,主人。”
等我上位了,第一件事,就是让你喊我一百句主人。
“主人救我性命,对我恩重如山,想让我做什么呢?不管要我做什么,我上刀山下火海,必义不容辞。”
黑衣男子瞧向容惟惟。
只瞧见容惟惟那蓬乱的发顶。
他陷入沉默。
这小仆人,真这么纯良?
上一个对他这么纯良的人,还是她老祖宗,容鹤丞。
最后,也是这个纯良的容鹤丞,将他骗进了陷阱,害他肉..身.四分五裂,神魂被镇压多年。
他扬起个轻且浅的笑,声音和煦若春风,“进容家禁地,取七彩琉璃心,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
容惟惟笑应,“好,明日一早,我就去禁地。”
“在禁地,我不会出手。”黑衣男子笑着提醒。
容惟惟:“……”
容家禁地全是怨气,浓郁的怨气又滋生怨兽。
被怨兽抓伤一下,怨兽爪上的怨毒,以及空中的怨气,会顺着伤口侵染身体乃至神魂,最后不是走火入魔,就是被怨气折磨而死;便算运气好没碰上怨兽,在里边待久了,怨气也会慢慢侵染神魂,打出同样的死亡结局。
原主在容家祠堂上学时,长老就特意提过禁地的可怕,容家曾有一化神大能,以为禁地藏着什么宝物,仗着自己修为强横进入,没出几天就陨落了。
容家屹立至今数千年,从未有进入禁地而活着出来的人。
好歹毒的男人,这是要她死。
她左手捧着心口,眉头微微皱起,仰头泪汪汪地望着黑衣男子,“我很伤心,怎生我的修为就这般低,竟不能第一时间为主人取回七彩琉璃心。”
“还请主人赐下功法,修炼资源,待我修为高深,必为主人完成任务。”
黑衣男子点头。
这个味对了。
他就说,怎么有那么纯良的人。
他轻轻一笑,“你知道么,待你筑基,你体内神兽血脉会暴动,你若不想炸成血花,就得在筑基前进入禁地,服用生于七彩琉璃心之下生长的奇霞火草。”
“我身体竟存在这般隐患?多谢主人提醒。”容惟惟感激地开口,又好奇地问,“奇霞火草的作用是?”
男子轻轻一笑,声如碎玉,“炼体。”
还以为是安抚血脉呢。
容惟惟眼珠子转动。
她若勤于锻体呢?
男子补充道:“世间炼体功法以及炼体之药,于咱们神兽而言,治标不治本。”
虽然也有其他圣药能破此局,但那些圣药,以容惟惟的实力莫说得到,便是得到消息,都难。
倒是奇霞火草,近在眼前。
容惟惟磨牙。
人不会为了旁人利益赴汤蹈火,但会为了自己利益拼尽全力。
这是逼她不得不入局啊。
阳谋,赤果果的阳谋。
她倒没想过黑衣男子会骗她,毕竟是真是假,很轻易就能验证,没必要说谎。
“主人便算不提此事,我也会时时将主人的任务放在心上,主人实不必如此。”容惟惟又嘴甜了一把。
黑衣男子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抬手,指尖点上容惟惟额心,“这是《真武圣经》,以后,你主修这个吧。”
功法分人、黄、玄、地、天、圣、仙、神八等,在人界,最顶尖的功法为圣级,可修炼至渡劫,直指飞升。
顾名思义,黑衣男子一出手就是一部顶尖圣级功法。
还是最适合容惟惟的单水属性功法。
容惟惟压下心底兴奋,一连串表忠心表感激的话脱口而出。
黑衣男子听得开心,又赐下一部功法,“这是炼体功法《不动明净诀》,好生练习,服用奇霞火草时,不会那么难受。”
没有获得传承,连区区圣阶功法都当成宝。
真真可怜。
容惟惟又是一阵彩虹屁。
黑衣男子听得满足又腻味,正欲挥手,让容惟惟回去努力,就见容惟惟正扶着他王座起身。
睡衣宽松,容惟惟身子又是往他这边倾斜,男子轻易瞧见一根碧色细带,牵引着一抹碧翠。
意识到那抹碧翠是什么,黑衣男子不甚自在地避开视线。
不成样子,下次再让她进识海,必选个好时机。
忽而,腿间一重,多了一抹温热柔软,敏感的地方,也若有若无地摩擦了下。
黑衣男子惊愕回头,却是容惟惟侧跌伏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