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以鲜血开启。
有了青烟指引,容家虽然没恢复昔日荣光,但也没继续落魄下去,每隔几代,总会出一名元婴坐镇。
至此,先祖祭上人祭形成了惯例。
族长踌躇着,小心翼翼地瞄向容惟惟,我是该听你的,还是听那个先祖的?
如果您是对的,那传下这人祭阵法的先祖,为何要这么害容家?
容惟惟不知道。
原著也没提过是容家哪位祖宗给出这么个不干人事的主意,但遇事不必解释,先逮着人骂就对了。
她哼笑,慢条斯理地开口,“连权宜之计,‘祖宗不足法’也不知道?人祭一次,补足人才,专心培养,自能引领我容家数百年。”
“而尔等是如何做的呢?每隔十年祭一次,是生怕我容家气运过于滔天,不足尔等败坏?”
“容家一代代落败,尔等皆是栋梁之蠹,破族之贼。”
族长、大长老越听,头低得越下。
待容惟惟骂完,族长才小心措辞低声下气地问,“那先祖,废除了人祭,没了青烟指引,吾等如何得知,族内哪些弟子适合培养呢?”
容惟惟笑容微顿,无语。
合着,你们还没死心呢。
走惯了捷径,脑子都不要了啊。
读过历史的都知道,不能放弃普罗大众,群众的力量,才是最中坚的力量。
搞精英教育,放弃绝大多数人,只会导致人心向背,家族人心不齐。
家族没有凝聚力,这是最可怕的,看着强壮,实则不堪一击。
她懒得点醒他们,直接道,“我来指引。”
说着,视线扫过人群,和人群里一个小女孩对上视线。
小女孩约莫十一二岁,面部轮廓与容惟惟有几分相似,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盛满激动与关切。
这是原著女主,她的庶妹容昭昭。
容惟惟抬手,“此小儿,气运逆天,乃中兴之子,可堪大用。”
话音刚落,一道粗壮的浓郁的指引青烟适时落到那个小女孩身上。
容家哗然。
容惟惟:“???”
啊这,鲜血没有涂满阵图,阵法就激活了?
她的血,这么厉害的吗?
容惟惟试探地往旁一指,点上一个往日与原身关系不错的小伙伴。
一道不浓不淡的青烟落到那个小女孩身上。
容惟惟手指移开,随意点了几个。
几柱更浅淡的青烟落下。
容惟惟:“……”
好的。
懂了。
她主人就是那个‘老祖宗’。
她手指敷衍地点着,点中的人选,差不多全是旁支的。
这一幕瞧得后边旁支的修士乐不可支,前边主支的修士眉心跳了又跳。
族长忍不住问,“先祖,我们主支,就没有值得培养的吗?”
容惟惟清凌凌的龟眼定定地瞧着族长,暗道,有没有值得培养的,难道你不知道?
嚣张跋扈、暴戾不堪,还非常没有自知之明,总以为‘天老大我老二’,培养这样的人,只会资源打水漂。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容惟惟只是不想这群主支再欺压旁支了而已。
想起原身在学堂里瞧见的,那些主支及其狗腿子对资质出众但没背景的旁支是如何凌虐欺压的,她盯着族长的目光就非常不善。
族长不由自主低头。
明明容惟惟因为面相,眼神难以凌厉,但对上那双过于清亮不染半点尘埃的眼神,族长好似被什么修炼圆满的长辈注视,自己所有的私心与不堪,都明朗朗地暴露在对方眼里。
自行惭秽。
容惟惟又点了几名旁支,收回手,道:“累了,有事可遣此小姑娘寻吾。”
说着,她双目微阖,身上气息渐弱,再睁眼,圆溜溜的龟眼透着懵懂无辜,没了那股嚣张跋扈劲,浑身上下写满乖巧。
族长:“……”
其他容家人:“……”
纵然容惟惟此刻无害,容家人也不敢对她大小声。
小姑娘人微言轻,她身后站着个老祖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