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他未曾经过风月,也对男女之事无甚兴趣,加之他接触到的修士,无论私下玩得怎么花,面对他时一个比一个端得高风亮节、光风霁月。
从未有人在他面前提及此等近乎耳鬓厮磨的暧..昧.之事。
还是这么个一本正经的解释。
黑衣男子不知道如何回应。
骂对方不知羞耻?
那让对方情动的自己,又是什么懂礼的好东西?
可是他分明是想威胁对方,画风是怎么突变成这个样子的?
黑衣男子到底修道多年,茫然一瞬便又恢复平静,强行跳过容惟惟的解释,接上自己之前的话语,“你身上血脉,你知不知道?”
容惟惟没错过黑衣男子的那抹青涩反应,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她委委屈屈,含嗔带怨地望向黑衣男子,好似黑衣男子不回答她的问题,有多无理取闹,前一秒才令她情起涟漪,后一秒如此冷酷绝情。
黑衣男子心头略过一抹奇异,细细思来,却又觉得自己没错。
他眉眼弯弯,如点漆的眸子八风不动。
容惟惟抬手,将碎乱在鬓边的发往耳后挽去,露出一阶白玉似的皓腕。
她的动作很慢,眼角余光一直留意黑衣男子,见他眉眼不动,眸底没有半点波澜,不禁狐疑,她穿越后的这个身体,容貌一般?
可这是她的识海,进来的是她的神魂,应是她原本的容貌才对。
心头万千思绪,又快速了无痕,她抬眸,声音夹得甜甜的,还不忘表衷心,“主人,我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会瞒着主人的。”
黑衣男子也猜到她不会知道,不过是不死心罢了。
“主人,我是什么神兽呀?”容惟惟凑近,伸手想牵黑衣男子的衣袖。
黑衣男子避过,后退一步,往下一坐。
一张须弥座式、鼓腿膨牙、内翻马蹄的玄色座椅凭空出现,浮雕靠背、扶手板心、束腰下边等处密密麻麻镶嵌着各色宝石,端得是气势威严又富丽堂皇。
男人将身往后一靠,手随意搭在扶手上,那双镶嵌着星辰石的皂色长靴,落到连脚踏上,与连脚踏上的宝石相映成辉。
这一坐,大马金刀,霸气又尊贵十足。
容惟惟心神激荡了下,密密麻麻的“尔康手”表情包覆盖住黑衣男子的脸与身,容惟惟才勉强冷静下来。
不行,这男人的脸杀伤力太大了。
她得早些习惯。
“玄武。”这并非什么不可言说之事,黑衣男子大度地告诉了她,“好了,将外边事情解决,再进来说话。”
黑衣男子长袍一挥,将容惟惟神魂送出识海。
*
为表对先祖的尊敬,容家人上下祭台,以及祭台后边的高台,只能步行。
此时,十一长老已经走过长长的阶梯,来到祭台之上。
他漫不经心地挥手,手中长剑湛湛似游龙,划过横卧祭台的女子脖颈。
他杀过无数过人,在出手瞬间,就可预感这一剑能不能达成目的,挥剑的瞬间,他直觉这一剑能划开女子嫩若豆腐的肌肤,流下一条血痕,之后,汹涌的鲜血才会喷涌而出。
但挥出之后,他预感不对。
可能中不了。
低头,对上一双大而明亮、清透有神的眸子。
祭台上陷入昏迷的女子,不知何时醒来,睁开了双眼。
应该问题不大。
凡上祭台的祭品,封印了丹田,身上一应灵物俱已剥夺,只留下一件凡衣裹体。
她比引颈就戮的母鸡还容易杀。
说不清道不明,他挥剑的速度加快几分。
“叮——”
长剑与无形之物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十一长老有种尘埃落定感,果然不顺啊。
他手腕翻动,剑气与灵气灌注长剑,再次刺向容惟惟。
又是“叮”的一声,长剑距离容惟惟半寸,无法再往前半步。
忽而,他腹部一痛,身子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容惟惟自醒来就先运转心法。
本来凝滞的丹田此刻毫无滞碍感,灵气自外而入,在体内行走一圈,失血过多的buff消失一空,手腕上的血痕也有愈合趋势。
她握握手,力量充沛,武德充沛,能开山能崩石。
想干就干,容惟惟伸手。
见十一长老被自己一拳干飞,容惟惟头次觉得,当主人仆人挺好的。
至少,他给庇佑,就真庇佑啊。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容惟惟赶紧‘呸呸呸’地将这个想法倒出去。
仆人哪有道侣好。
更何况这力量,人有不如自己有。
容惟惟眸光闪烁。
她的好主人那,应该有不少她能用得上的好功法吧。
还有那靴子上的星辰石,宝座上那么多具有观赏和实用价值的各类宝石,赏给仆人也很正常吧。
“你是何人?”族长捞住倒飞的十一长老,望着容惟惟,厉声喝问。
容家这个旁支孩子,绝没有这样的力量。
“我是你祖宗!”想也不想的,容惟惟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