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说辞，她打来了卧室的门。竖起耳朵听了听，阁楼上好像很安静。麦塔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了上去。
阁楼的床垫是落地的，就在那扇擦的雪白的推拉窗前。柔软的花被子立了起来，包地像个粽子一样。想必那个金色的脑袋就被包在里面。
没有抽泣的声音，应该是冷静下来了。
瑞缇慢慢走到了他身后，捏住了“粽子"的尖角。轻柔地，将那床混着花香气息的被褥嬉了下来。男人盘坐在窗前，他的庇护所被掀开，小腿下意识地颤抖了一番。金色的脑袋背对着她，发丝早就因为哭泣不再干爽，麦塔就这样发呆地看着窗外。
“你还愿意吗？”
瑞缇盯着他脑袋的正中央，头顶两搓呆毛正好弯成了一个爱心。看起来真是傻透了。
“什么？"麦塔虚弱地把被褥扯了回来。
他已经没有力气面对窗外的星星了，亮得东西他现在都不想面对，只想把脑袋缩在一片黑暗里。
“情侣的事情，你还愿意吗？”
瑞缇说出来了也觉得别扭。
她不明白只是一个说法而已，怎么就和爱扯上关系了。男人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瑞缇扶额，只能进行下一步了。
“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和人有过什么情侣关系。”她哀怨地吐了口气。
“所以你说我们两个的事情的时候，我和你想的意思可能不太一样，这是个误会。”
瑞缇说着摊开了手。
“所以，你当时没这个意思，对吧？”
麦塔苦笑了一声。
“怎么现在又有了呢？”
连他这种脑袋都能想明白瑞缇什么意思。
是因为还没有得到他的身体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觉得世界上没有爱，都是人幻想出来的。”瑞缇顿了顿。
“但…和你相处下来，我觉得你和相册里的那些人是不太一样的。”“我愿意尝试一次，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所以我上来主动找你了。”少女低垂下睫毛，夜晚的天光让她显得可怜又诚恳。麦塔直勾勾地看向她，少女把姿态放得很低，这次她说得很明白，是要和他当情侣的。
但他这次没那么容易忽悠了，他要冷静，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瑞缇对他的感情太浅薄了，和他所期待的永恒、忠诚的爱不同。她口中的爱只是一场游戏。
他一点底都没有。
“我要想想。"麦塔撑着下巴。
“好吧，期待你的答复。”
瑞缇识趣地走开了。
看表情，麦塔应该是有所考虑了。
这次的谈话算不上成功。
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坚持下去。
距离计划的终点不远了……
瑞缇无聊地坐在房间，把黑盒子里的照片全看了一遍。大多数都是工作照片，就那么几张……
偏偏就被麦塔撞上了。
但其实在男人冲出房间前她都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她才意识到她把事情的根源弄错了，圣父根本没有变，是她异想天开。她现在不敢想象最后该怎么收场了。
太麻烦了……
“咚咚！”
木门传来了好听的叩击声。
她移步到了门前，握上了门把手。
瑞缇没有立马开门。
麦塔？这么快？
她预想最好的结果是麦塔明天来找她。
那么快能想好什么？不会是拒绝她吧?
预感情况不妙，她有点心灰意冷。
“嘎吱。”
忐忑地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那抹熟悉的金黄色。“你这就想好了？"瑞缇不确定地问道。
男人低着头，她不能从男人的眼睛看到他的答案。心要跳了出来，这时候比任何亲密活动还要紧张。麦塔抬起头，那张白净的脸上还留着泪痕，碎发乱糟糟地搭在脸上。狼狈、弱小的男人在对上了她的眼睛，他像看到了什么定海神针一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