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宴浓黑的眉有些微拢,他带着穿透力的目光,突然灼亮侧目看向身旁的蒋方橙:"你最近没戴套。”
咀嚼的动作停了。
蒋方橙想到什么,飞快把米奇头红笔拿出来,再把抽屉关上。可关不动。
随宴的手死死把住抽屉口,手背上淡蓝色青筋鼓起。他要一个解释。
蒋方橙之前的套子用得快,她又懒得动。
随宴自己去小卖部,总会给她带几盒回来。他怕她怀孕。
也怕他姐受到身体上的伤害。
随宴前几天才去给她买的新套子,甚至还选了螺纹、颗粒、超薄款的。他可真他妈的贴心,不是吗。
生怕陈关那崽种不用。
结果都没拆。
陈关在此之间来了三次。
“蒋方橙,你别跟我说你们没用?”
他今晚喊了自己全名两次。
第一次是提醒。不算生气。
第二次是指责。这是真的生气。
蒋方橙看随宴冷脸,总有种做坏事被抓到的感觉。可她又觉得怪怪的。
这家里大王该是她,怎么随宴这个小免崽子还倒反天罡的教训自己起来了。她试着狐假虎威的反驳:“你还管起你姐来了?!”随宴:“我不该管吗?是不是等你掉孩子了,你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随宴脖子都涨红了。
蒋方橙知道她弟说的有理。
自知理亏的女人,被训得缩了缩脑袋,连吃水果的叉子都讪讪放下。陈关这段时间越来越露骨。
非得让自己整花活儿。
没前戏就冲了。
他也不戴。
蒋方橙抗议过两次。
陈关就嚷嚷说你是不是不爱你关哥了。你就是不爱我了。在蒋方橙的世界里,爱就是为了对方做一切。陈关多质疑两次,她就没辙。
他拿捏得她,死死的。
陈关要她怎么摆,她就得配合怎么摆。
她挺大胆一娘们,近些日子,被陈关也整得有些羞耻。他不再顾及她的感受,一次比一次的随心所欲。“说话。”
随宴幽怨。
蒋方橙被这一嗓子喊得有些哆嗦。
她挠挠脸,几分心虚:“宴儿,你就非得要管你姐这事儿吗。你能不能,就当不知道。”
随宴理直气壮,甚至恨她不懂得保护好自己:“我不管,谁管!”“他最近又犯贱了是不是?”
随宴一副要找陈关理论的样子。
怕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再生间隙。
蒋方橙只得两头哄,连忙摆手:“没有。是我自己不戴的。那我之后都戴,行了吧。”
“别板着脸看你姐了,成吗。吓死我了。”随宴冷冷掀唇:“因为你心虚。”
蒋方橙确实心虚,心虚到她喊了好几声小宴老师,又是假装给随宴捶背,又是捏肩,才把这事儿给忽悠了过去。
可她哪儿知道。
她越是这么卑微的祈求随宴原谅,随宴对陈关的恨,就越深。好在他改完了蒋方橙的听写,30个,就错了两个。他姐的努力成果,让随宴暂时忘记了不快。随宴的手机响了。
有消息。
蒋方橙觉得正好可以转移注意力。
所以双手拿起她弟的手机,让他快看,自己也探个脑袋过去,看看发消息的是谁。
结果随宴只轻描淡写的看了眼,就直接划过删掉。“诶诶,你还没点进去看呢。怎么就删了。”“谁呀。谁给你发的。”
随宴把手机一收,无情敛眸道:“是不是需要我提醒你,你现在还在上课。”
小宴老师是刚正不啊,严格恪守的。
不然也不会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把蒋方橙教到能背熟高中字母表所有单词的地步。
蒋方橙看他规矩不能撼动,难得气势低了回:“好吧。我继续。”她坐好,坐正,拿笔,看书。
随宴裤袋里的消息还在发。
他嫌烦,后来直接手伸进去关了机。
消息是路雅妍发的。
他已经三天没理她了。
路雅妍害怕随宴是讨厌那天自己趾高气昂的尖酸刻薄样子。她心里也有落差。
毕竞两人之前关系那么好,现在那么差。
她不断求饶,换来的结局还是冷落。
蒋方程高兴的在魅香满满的卧室里学英语。路雅妍崩溃的在粉红色公主房里哭。
悔恨为什么那天要忍不住讥笑反击,破坏了自己在随宴心中的形象。她错了。
求他原谅自己,好不好。
同一时间,同类型的地点,她们的情绪,因为同一个男人,而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