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呼吸也没平下来。
一丝头发就落在她的鼻梁出。
发丝随着她的呼吸而煽动。
随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姐。
蒋方橙不知道该怎么样描摹他弟此刻的眼神。
只知道,有点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既像心疼的蛰痛,又像无限的怜悯包容。
她刚想笑。
随宴嫌灯光太亮,他的大掌离开女人的脸颊,拿起旁边的白色枕头,压在两人的脸上。
他的头,朝着蒋方橙的头,挪了挪。
两人对看。
距离近到蒋方橙不敢看除了她弟眼睛以为的地方,就怕位移一个不对,自己的眼睛就成了短暂的对对眼。
蒋方橙的呼吸慢慢平了下来。
枕头让两人的空间被拘束在这小小一方内。
她轻声说:“宴儿,怎么了?”
随宴看着他姐的脸。
蒋方橙常年带妆容,假睫毛和黑眼线是必备。
因为临近睡觉,她卸了妆。
其实蒋方橙的眼睛很好看,双眼皮,微微的狐狸眼,内眼角往里勾,带点攻击性。
但因为胶原蛋白还挺饱满,所以素颜的她,细看也有几分清纯。
她的鼻梁不算高,却小巧精致。
嘴唇上薄下厚,涂上红唇,常常嘴角一弯,就能要了无数男人的命。
他喉咙滚了滚,嘴角露出苦涩道:“......姐,这世界要是只有你跟我就好了。”
蒋方橙要学英语,随宴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拿了高中基础英语书过来。
蒋方橙把头上的枕头拿开,理了理刚在跟小弟打闹的时候,弄凌乱的头发。
随宴说:“过来。”
她过去自己的桌子前面坐下。
随宴问:“你26个英文字母表还能背吗?”
蒋方橙想了下,最后磕磕绊绊,在随宴的提醒下,才背完。
背完她不好意思的耸了下肩:“很久没碰了,姐没背好,你别笑姐。”
随宴抿了抿唇,认真:“我从来都不会笑你。”
蒋方橙揪了下她小弟的脸:“这还差不多,这才是姐的好弟弟。”
随宴打算让她先背单词表。
毕竟单词才是学好英语的基础。
蒋方橙把书一翻开,就看到密密麻麻的单词,跟蚂蚁一样。
她头晕,坐在桌前,特别是一把书打开,就想去干些别的事情。
要么摸摸笔,要么发呆,要么翘着二郎腿,哼小调。
随宴终于看不下去:“你可以放弃。随时。”
一说放弃,蒋方橙也不干。
她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起陈关那么努力,自己怎么能差。
她对自己下狠手,掐大腿。
随宴蹙了下眉,不忍心再看。
“好了,宴儿,姐好了。来吧。”
随宴拿白纸黑字,给她写下每天需要背完多少的任务。
蒋方橙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翻了下书,就开始大言不惭:“就这点,我肯定都能搞定。”
随宴:“......”
半个小时后。
蒋方橙的床上。
她跟罗汉一样侧躺,一手撑着脑袋,上下眼皮打架,还偶尔小鸡啄米。
“啊、啊板凳。”
随宴把自己的复习资料拿过来,坐在桌前看。
他散漫的转着笔,听着背后他姐如呓语一般的在读单词。
教蒋方橙,肯定不能从音标、音调这样起步教。
随宴就给她想了个法子,拿歪中文在下面给她注解英文读法,让她先熟悉了再说。
蒋方橙是一看书就发困。
这不这会儿就已经跑到了床上去,躺尽各种姿势背。
听到她在念那句‘阿板凳’,随宴在忙自己的事情抽空隙,出声纠正她:“是鹅板凳,abandon。你读错了。”
蒋方橙忙睁了两下眼皮,跟打激灵一样,恍然大悟:“噢噢,那姐重新读。”
等到随宴的事情忙完了,他起身过去,在他姐旁边,也躺下。
他学他姐的样子:“还有多少?”
蒋方橙苦瓜脸:“还有这么多。”
随宴调侃:“加油。我无所不能的姐,一定能行的。”
蒋方橙像抓住救命稻草:“宴儿,那你别走,陪着你姐,成不。”
随宴躺在蒋方橙常睡的位置上。
他抬手,把双手垫着后脑勺,眉眼淡淡的看着他姐:“好,我不走。”
有人陪着,学习的路就不孤独。
蒋方橙继续鹦鹉学舌般的读。
不会的,她就及时问。
“三奎塞斯。”
“不是塞斯。Sacrifice,是福爱的fi,再加上欸斯。读快点就是三奎福爱斯。”
随宴为了更好的教学,坐起来,盘腿和蒋方橙对看。
他拿起她姐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姐,你看我怎么发音的。感受下我喉咙的肌肉控制。”
他读了好几遍,让蒋方橙着重看自己的嘴型和发力点。
蒋方橙光是学‘福爱斯’就学了几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