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别说出去呀。也别说是我说的。”
“知道知道。我们当老师的,怎么敢乱说话。”
“咱们知道就好了。”
“……”
握着门把的手,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蒋方橙慢慢往外走。没了刚的雀跃劲儿,现在就是一只霜打的鸟儿。
就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当时的她,从头冷到脚。
她不是个委屈的人。
她敢跟人泼口大骂,敢跟男人动刀,敢跟人扭打。
可为了随宴,那次,她忍了。
晚上回家,吃完饭,随宴去睡觉。
蒋方橙坐在客厅里,穿着红色吊带裙,窝在沙发里,就着冰冷的月光,女人握着一瓶酒喝完,她把手机里其他男人的联系方式都给删掉。
她不再游戏人间,也不再乱搞男女关系。
第二天,天明。
她去找了相熟的媒婆。
她让对方给自己介绍一个合适的男人,要安心过日子的。
陈关就是那个时候找到的。
陈关读过书,硕士毕业的,工作也正经。讲话有逻辑,有理性。
对宴儿以后的人生,肯定也有帮助。
她告诉自己,就他了。
她用自己浅薄的脑袋,警告自己,约束自己。
她不能拖累宴儿。
总得让宴儿走上光明大道,不是么。
可是恋爱,真是一件,他妈让人很痛苦的事。
就像她现在这样。
一开始投入的太猛,导致于,她现在根本离不开这个男的。
手机插着一米的充电线。
蒋方橙跟着魔了一样,把手机拿起来,不断翻看她和陈关的聊天框。
她像被吸干的人,披着一层皮,手指麻木的划了又划。
可陈关在忙,哪儿能天天跟她发消息。
蒋方橙觉得,自己又要魔怔了。
她也确实魔怔了。
饭不吃,脸颊眼看着凹陷了下去,往日里流光溢彩的眼睛,现在只直直发愣。
随宴没让她继续这种状态熬下去。
他再也看不下去的,走过去,一把抽了蒋方橙手里的烟,直接在床头柜上杵灭。
接着他又掀了床单,把蒋方橙整个人罩住。少年单臂搂住他姐的腰,把人从床上直接拖了起来。
蒋方橙吓得惊声尖叫,脚不断蹬。
“你干什么?”
蒋方橙看不到,只知道自己被人提着腰往洗手间走,那只手臂,牢牢的、稳稳的、根本挣扎不开的。
真不比陈关的臂力小。
她双手乱扒拉,试图把眼前的迷障扒拉开。
然而不过转眼间,随宴就已经拖着她到了洗手间。
随宴利落的把水龙头打开,冷水哗啦啦的流。
他把他姐放下,让蒋方橙光脚踩住地。
蒋方橙终于站稳,她把床单从头上扯下来,冲着高自己一个头的少年大吼:“你疯了,你要对你姐干什么?”
随宴反驳:“我是疯了。看着你这么糟蹋自己,我比死还难受!”
蒋方橙扇了他一个耳光:“你说谁死?你把嘴给我放干净点。”
随宴漆黑的眸子里露出痛苦:“姐,我求你,别这样,行吗?”
蒋方橙知道他又要说什么。
她不想听他废话。她把床单团成一团,朝随宴脸上用力扔去:“我的事,早他妈跟你说了,少管。你还能管得了你姐了。随宴,别这么没良心。”
她扔完,转身就要气冲冲的走。
随宴在身后,不肯就罢:“你要去哪儿?”
蒋方橙挥手胡乱大喊:“闭你娘的嘴!”
她又要回到床上去,继续她刚刚趋近干尸的状态。
她像是陷在沼泽里的人,不肯自救,也不肯让她人救。
随宴怎么肯。
她刚说完,背后生风,一只大掌直接从后面捏住她的脖子。
蒋方橙还没反应过来,连叫声就还没交出来,瘦弱的身子,就被直接捏着转回去。
下一秒,整张花容失色的脸,就被迫埋进了水里。
“唔…唔…”
她没得呼吸,连叫都叫不出来。
女人在水下张开惊慌失措的铜铃眼。
两只瘦到皮包骨的手臂,在水池边张牙舞爪的乱抓。试图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蒋方橙想起来,可是颈后的那只手,扼住了她命运的喉咙。
她怎么都挣扎不开。
她养大的野兽,现在成了撕咬她的猎爪。
3秒后。
随宴才捏着她后颈,让极度缺氧的她起来。
他痛心疾首的问:“蒋方橙,清醒没有?”
蒋方橙满脸都是水,她大口呼吸,呛得要死。哪儿发得出来声。
她往日漂亮、顺滑的黑色头发,如今湿成一缕缕的扒在脸上,像午夜的女鬼。
她的表情,是难以置信,和生气之极。
等缓过来,她立刻尖叫,撒泼:“随宴,你就是这样对你姐的是吧?”
“好。”
“好。”
“你刚是想溺死你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