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过去三十年的人情世故,察言观色,使他幡然醒悟,少年刚那抹弧度,原来是——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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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雅妍最近高兴了许多。
温雾此前还怕自己跟先生的离婚,会影响到女儿。
结果现在女儿不但越来越开朗,笑容也多了许多。
温雾虽说是书香世家养出来的女儿,但她这个人,偏贤妻良母多。
她不爱出去混饭局,觉得老公孩子回家,能吃一顿热乎乎的美味饭菜,又或者,老公孩子,每天穿什么、住什么,能被自己安排的井井有条,就是自己的价值所在。
离了婚,她没伤心多久。
就像人们常说的老话道,你往前走,我也往前走,我们大可不必,就此停留。
路雅妍怕妈妈整天呆在家里,失去重心会胡思乱想,所以她鼓励妈妈开一个家庭烘焙室。
妈妈做的饼干很好吃。自己也爱钻研。
路雅妍带到学校里给老师同学们尝,他们都是忠实的评客。
有什么反馈意见,路雅妍就跟妈妈讲。
得益于此,温雾的烘焙技术越来越好,妈妈从前没做过生意,但路雅妍鼓励妈妈开始迈出第一步,去摆摊售卖。
其实两人不缺钱,但路雅妍想让妈妈多接触一下外面。
她从前被束缚在不爱的人的婚姻里,现在出去,可以经历一些有趣的事儿,万一遇到自己喜欢的叔叔,如果合适的话,路雅妍也举双手支持。
温雾听了女儿的建议。
第一天摆摊挣钱,挣了170块。
女儿下了课过来接她,两母女数着一张张的小额钱,虽然不多,但也是妈妈辛苦所得,很有充实感。
两母女像朋友那样,拍掌笑笑。
路雅妍帮妈妈推摊子回家:“妈妈,你一定能行的。”
温雾笑起来,眼睛像月牙:“还不是我女儿的功劳。”
温雾亲了亲女儿的脸颊。
路雅妍说:“妈妈,你的桂花饼干还能做吗?”
温雾想了想:“这个月份,桂花已经谢了。”
路雅妍有些失望:“那是不能做的意思吗?”
温雾看向女儿,温婉的笑了笑:“新鲜的桂花,是不行了。但是妈妈之前不是做了很多桂花酱吗。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用这个做。”
冻制的桂花酱也许比不上新鲜的桂花,但只要要求不是太高,出来的味道,也相差无己。
路雅妍笑着晃了晃妈妈的手:“好呀好呀。可以麻烦我伟大的母亲大人,帮我做做吗?”
温雾刮了下女儿的鼻子:“可以,只是,我女儿想把这些东西送给谁呀?”
路雅妍咬了咬唇。
温雾眨眨眼,好奇猜测:“是那天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生吗?”
路雅妍害羞的点了点头:“他夸妈妈你做的桂花饼干好吃。”
温雾说:“好。妈妈给你做。”
像是看出女儿的心事,温雾很开明的摸了摸路雅妍的头发:“妍儿,如果他喜欢的话,下次你可以邀请他来家里玩。”
那个男生,看起来挺靠谱。他话不多,目光漆黑深静,举止有分寸,也有礼貌。
路雅妍抱着妈妈撒了撒娇,她就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妈妈也会有好感。
陈关因为接了好几起官司,忙的不可开交。
他和政府的人搭上线,交际圈也拓宽。
原本律所只有他和合伙人在干,现在他急着事业上的成功,所以除了接case以外,每天也忙着招新、带徒弟。
陈大律师到陈老板的转变,让他抽不开身,每天就是酒局饭局轮着来。
这也导致陈关陪将方橙的时间,越来越少。
蒋方橙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她对着陈关逼问‘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多爱我’的频率也越发频繁。
刚开始蒋方橙只是在电话里抱怨,后来蒋方橙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因为她能闻到了陈关身上的香水味。
跟她身上的不同,那些香水味,是淡淡如许,却又幽深、有层次感的。
而自己的,则是浓烈的、单一的,以及带有廉价香精味的。
陈关解释说是,男人交际不都这样,去商务KTV,哪儿逃得过。谁谁是大人物,谁谁谁是哥。
但陈关保证,那些女的,哪儿有我的橙子好。我就是装装样子,应付一下就完事儿了。
可蒋方橙还是放心不下。
李姐,王部长,秦哥,周镇长,柴经理,武总……
陈关打电话时,这些称号开始渐渐在陈关嘴里多了起来。
这些蒋方橙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人,慢慢走进陈关的生活。
两人开始吵架不断。
蒋方橙不是个乖顺的,吵急了闹够了,对着电话惊声尖叫,歇斯底里的诅咒对方去死,让他出门就被车撞,最好死无全尸。
陈关一开始还正常,也愿意哄。
可最后也被蒋方橙发疯似的折磨给逼急了。
男人也回骂,说你他妈死婆娘,把嘴放干净点。我一个大男人,天天在外面打拼,不就是为了咱们的家,你能不能想好点。
我要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