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宴说:“你还叫他关哥?”
蒋方橙哭笑不得:“拜托,我男人啊。”
随宴:“可你们刚刚还——”
他欲言又止。
不是发生了很大的冲突么。还吵了很大的一架么。
为什么在他姐的嘴里,却好像跟没事儿发生一样。
蒋方橙确实没当回事儿,因为这在她看来就是谈恋爱的常态。
热恋期,上头了,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她认为吵得越凶,闹得越烦,才是爱对方的表现。
那种天天相敬如宾,平平淡淡的,不就是恋爱的阳痿期。
就跟上床这事儿一样,花样多,门一关就是操.死对方的动静,甚至恨不得那逼玩意儿24小时都塞对方身体里,这才是爱。
要是分分钟了事,不就是不爱了么。
蒋方橙解释:“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可你跟他不是夫妻,你也不准说跟他是夫妻!”
随宴的声音突然大了点,甚至情绪也激动了些。
蒋方橙停下涂指甲,狐疑的眼神看向他:“不是,你他妈今晚是吃错药了还是咋的。怎么跟你姐说话的。吼什么呢,冲谁吼呢。”
随宴只是被夫妻两个字给刺激到了。
——他们做不成夫妻。他在心里保证。
接着他意识到自己失态,移开快把嫉妒和愤恨都溢出来的眼:“……对不起,姐。”
蒋方橙看他认错态度良好,乜了他一眼,骂道:“臭小子。”
涂完,她收拾好工具。
起来,不客气的推了下随宴的头。
“起开。去睡觉。别操心你姐了。”
“明天记得早点起来。”
蒋方橙抱着美甲工具箱,打了个哈欠,进屋里去了。
随宴看到他姐在边走路,边摸出手机飞快单手打字。
随宴想,对面最好不是那死鬼。
第二天是周五。
李戈跟随宴在食堂吃饭。
路雅妍端着自己的餐盘走过来:“我能坐下吗?”
李戈看了眼随宴。
随宴没开口,他也不敢自作主张。
随宴慢条斯理的嚼着东西,侧脸无动于衷。
路雅妍垂下眼,察觉希望渺茫,正打算失望的走。
随宴突然张了嘴:“没人,你坐吧。”
路雅妍豁然开朗,端着盘子,在两人对面坐下。
察觉到随宴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软和,路雅妍问:“你们明天上自习吗?”
李戈摆手拒绝,跟二杆子似的:“不用了吧。好不容易休息。我去打篮球。”
路雅妍看向随宴,小心翼翼:“你呢,随宴。”
随宴放假一般都在家。
去学校已经浪费了他跟他姐相处的很多时间。
他要么在二楼看书学习,学累了,就下来帮着店里收钱。
他喜欢听他姐在下面跟客人聊天的声音。
其实内容大多他都不感兴趣,但是他姐说的话,他却是一字都舍不得漏听。
他随口答了句:“就在家。”
路雅妍感到惋惜:“你不觉得吵吗?”
她知道随宴的家跟理发店是一起的。
如果是以前还好,可现在学业马上就要紧张起来了,为什么不换一个环境学习。
随宴停了吃饭的动作,抬起薄薄眼皮看向路雅妍。
李戈听出路雅妍这话是在提醒随宴,他家很吵。
但不是谁跟路雅妍似的,有大别墅住。
李戈生怕三个人才热络起来的关系,被路雅妍这句没脑子的话给绷断。
他刚想出来打圆场,随宴盯着路雅妍的眼神,突然抿了抿:“也对。你说的没错。”
李戈:“......”
后面的气氛开始朝着李戈没想到的方向进行。
路雅妍说刚好我也要自习,你要一起么。
随宴语气淡淡:“去哪儿学?”
路雅妍给了几个方案:“图书馆,咖啡厅,或者奶茶店。”
随宴没直接回答,而是饶有兴趣反问:“你想去哪儿?”
路雅妍其实早就想跟他一起去咖啡馆,毕竟咖啡馆的环境最好,又浪漫。
她带点试探的问:“咖啡馆,可以吗?”
随宴难得的好说话:“那就咖啡馆吧,你定。”
路雅妍肉眼可见的高兴:“真的吗?”
随宴掀了掀嘴皮子:“没有假。学习而已。”
路雅妍听到‘而已’两个字,想起昨晚对随宴的承诺。
她按捺住一颗快跳出来的心,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别再露出马脚。
“嗯嗯,好,对,我们就是学习而已。刚好我也有题想请教你。”
“上次我看你语文阅读理解得分比较少,我知道怎么提分,我能告诉你吗?”
随宴点点头:“可以。”
李戈看看路雅妍,又看看随宴。
他拍了下脸,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了。
这个世道怎么变得这么快。
不过没关系。
三个人的关系,如果能和好如初,他简直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