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同班同学,你是班长,她也是课代表吧?”
随宴抵不住蒋方橙突然凑近的脸。
以往打闹,她也是这样逗他,他如果听到不想听的,会抬手推开她的脸。
可现在,随宴推不开,他手伤着的。
蒋方橙一个劲儿的诉说着自己的猜想:“你们俩是老师的得力好帮手。在同班同学看来,你们很般配。”
“在每天的接触当中,她暗恋上了你。”
“可你出于某种原因,对她的喜欢视而不见。”
“姐,别说了。”
“她给你表白,给你写粉红色信封,甚至往你抽屉里放糖果。”
“噢!她还当面问你,随宴,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告诉我。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吗?”
蒋方橙高中没上过,对这些情节的幻想来自于古早电视剧。
《一吻定情》、《放养的星星》、《王子变青蛙》、《一起来看流星雨》……
理发店营业的时候,一般开着电视,轮着放这些片子。
毕竟总不能让来的客人干等着。
蒋方橙说得是夸张了些,甚至罕见的带着女人天真的味道。
但电视就是来源于生活,八九不离十,她觉得,年轻人的喜欢,也就那么回事儿。
所以蒋方橙越说,随宴的表情就越不对。
蒋方橙知道,自己肯定是猜中了。
有时候逗小弟,也是这个女人平凡又无聊生活里的一丝乐趣。
随宴越不干,她就越来劲儿。
她甚至把后面的结局都想好了,继续神神叨叨的念给他听。
“你冷哼一声就走,继续自己的高冷人设。”
“然而有一天,不知道怎么的,你被她的坚持给打动,决定终于给她一个机——”
“蒋方橙!”
一声低沉的蒋方橙被吼出。
这声线,太过磁性,含混着哑,有种致命的磨砂性感。
他不想再听她胡诌。
蒋方橙没反应过来,起初以为是别人在叫自己。
等她看到床上表情不爽的随宴,才后知后觉,那声音,竟然出自她从小带到大的小弟。
蒋方橙愣了下。
接着迟缓的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你……你刚叫我什么?”
随宴胸膛起伏,他不想跟他姐吵。
少年转移注意力,看了眼空空的输液袋:“没了。能帮我叫一下护士吗?”
又恢复了那般清朗的嗓音。
蒋方橙想了下,原本以为他姐不会答应,但最后还是听到:“行吧。”
她装作寻常般地起身,放下杯子,几步去了外面。
等把门轻轻掩盖上。
蒋方橙一直强装的镇定,终于瓦解。
女人曼妙的身姿瘫靠着墙体,捂了下自己艰难呼吸的胸口。
她想,妈的,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弟,什么时候,一严肃起来,嗓音这么有男人味了。
-
住院的第二晚。
随宴该洗澡了。
住院费是学校交的。
蒋方橙也不想浪费。
随宴扭扭捏捏不肯去。
他手腕还没有力。
脱衣服、穿衣服都不方便。
蒋方橙热水放好了,过来推他起身:“明天就回家休养了。你在这儿洗,免得回去浪费水。咱们家还可以节约一点钱。听话。”
她推的哼哧哼哧。
随宴却是纹丝不动。
蒋方橙打了下水面,开始烦躁:“随宴,你是不是连你姐的话,都不听了?”
威逼利诱,随宴还是被无可奈何地带进了洗手间。
水是用红色塑料大盆装的,廖三骑摩托车带过来的。
蒋方橙拿了肥皂出来,试了水温,可以。
她把头发利落扎起来,拍拍盆边:“你快点呀。”
随宴孤伶伶站着。头顶的灯光让他坚毅的五官晦暗不明。
蒋方橙看他束手无策,想起什么,她乐道:“对不起,你姐忘了,你手不方便。”
她起身,在衣服上随便擦了两下打湿的手,过来,两手伸向少年蓝白条纹的病服,就要解扣。
随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啧!怎么了,别动。”
她勒令,又抓着人领口回来。
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
随宴下巴都紧绷。
偏生蒋方橙还哼着歌,唱着调。
剥他的衣服,就像是在剥洋葱,再寻常不过。
等少年白嫩的肌肤露出来,他的肌肉线条结实又流畅,胸肌也微鼓。
病服从他的宽肩上滑落,掉在两人的脚边。
随宴的肤色实在是白,在医院特有的冷调病态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蒋方橙甚至还有心思打趣,装作在Disco舞厅跳舞时,抬手遮眼挡闪光球的动作道:“哎呀,哎呀,你姐这眼睛都快被你这皮给闪瞎了。”
往下,是少年洁白的腹肌,结实的八块,随着他慌错的呼吸节奏鼓动。
少年的身体,是蓬勃、鲜活、充满生机的。
蒋方橙嘴角含笑,实在没忍住,戳了戳她小弟的腹肌:“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