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竞没有后退,反而打算上前。“善善你干什么!”
稚善匆匆道:“他这样适得其反,马只会更恐慌,毕竟是一条人命,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他下来。”
潘和畅再可恶,也罪不至死。稚善是懂马的,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潘和畅被甩下马背而无动于衷。
金金不肯放稚善去,“别啊,万一你被马撞到了怎么办?”这时,沈誉策马靠近潘和畅,但白马的发狂让枣红马变得焦躁不安,枣红马不肯再接近了。
沈誉只得在外围告诉潘和畅怎么做。
孰料,潘和畅抬起头,双目血红地嘶吼:“老子不要你教!滚!”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过危急时刻沈誉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依旧平心静气地高声告诉他:白马只是在原地打转挣扎,潘和畅现在跳马还来得及,若是等白马发狂乱跑,潘和畅面临的便只有被甩出去了。“滚!老子可以驯服它!”
潘和畅固执己见。
尤其是被沈誉盯着看,潘和畅越发想要争一口气。他抚摸着马鬃,试图安抚白马。
可是白马不会给它机会了,只见它似银箭穿云冲了出去。原本为比试而设置的各种障碍横杆等物,被白马撞得七歪八扭。另有撞断的杆子横空飞起,正正好好敲击在潘和畅的头上。潘和畅已经完全失去判断能力,并且这个时刻他跳马也来不及了,只会被疯马踩踏而亡。
他能做的只有紧紧抱住马身。
就在这时,白马一个飞跃,跨过拦路的石块,四蹄不停地继续向前。而潘和畅的身子被高高甩出,重重砸在地上。大滩大滩的血流淌蔓延,染红草场……
人群仿佛被掐住喉咙,死寂般沉默。
随后,爆发出惊恐的叫喊。
“潘和畅怎么不动了?他不会死了吧?”
“别瞎说,最多摔骨折。”
“我们过去看看?”
“来人啊来人啊,快叫医师,出事了!!”最终,发狂的白马被后续赶来的侍卫司控制住,人群也被疏散。而潘和畅…脸上蒙着白布,已然没了生机,据说他不幸摔到脖颈,便是华佗在世都难以救回。
那日之后稚善就没再见过沈誉。
少年之间的比试酿出人命,这还是头一回。潘和畅的父亲哭哑了嗓子,宁可褪下官服官帽,也要敲响登闻鼓,恳求圣上做主,还他儿子一个公道。
金金尚柔她们聚在稚善家,为沈誉悬着心。“潘和畅咎由自取,关沈誉什么事啊。"金金忿忿不平地说:“那个战书是沈誉下的没错,但潘和畅不也接下战书了嘛,那就是愿赌服输啊,怎么出事了还反咬沈誉一囗。”
尚柔问:“你爹参与这个案子没?”
金金摇头,事情涉及沈誉这个皇亲国戚,案子被移交大理寺了。登闻鼓既然响起,皇帝肯定要给出一个说法,彻查潘和畅死因。尚柔叹气:“偏偏潘父是布衣出身,考了好几次科举才中进士,潘和畅又是三代单传的老来子,一经对上沈誉的出身,有的是人做文章。”听到现在,稚善都一言不发。
她忽的站起,眸光澄澈坚定:“我想见沈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