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吗?像沈誉就总说我太客气了。”榴香静了一下,忽然侧过身,手撑在下巴上,眨着眼。稚善捏捏榴香的脸,“怎么了?”
“善善,我发现一件事。“榴香笑起来,“中午和沈世子吃饭时我就想说了,一直憋到回家。”
“什么事?”
稚善抿了一下嘴唇,总感觉蝉鸣声吵了些。榴香说:“沈世子是不是喜欢你?”
“啊?!“稚善一个后仰,险些从躺椅上翻下去,“你怎么会这样想。”榴香:“不是凭空想象,而是我感觉到的。书上不是常说旁观者清么,我就是旁观者啊,那我不就最清楚吗?”
稚善抿唇改为咬唇,回想起晌午那顿饭。
分明是很正常的用餐啊。
而且沈誉帮了她很多忙,请他吃顿饭顺便作为她们俩的乔迁宴。怎么就给榴香这种错觉了呢。
榴香惊呼:“不是今日才感觉到的,之前就……就有点苗头。这个我说不好,也没有哪个节点,反正就是感觉你们待在一起的氛围很特别。”不止氛围,榴香还掰着手指数呢,“世子点的菜都是你喜欢的,世子知道你不喜欢浓茶一一”
“打住。“稚善急忙叫停,“是因为我和他吃过几次饭,可能他记忆力比较好。”
榴香:“好吧,但他只看你,不看我,开启话题也只是和你说话,这个怎么解释呢?我有喜欢的人的话,肯定也像世子这样,眼里只有对方。”稚善:“我和他接触的次数多,熟一点。”榴香:“好吧,但…没有但是了,善善,你为何急于否认?”稚善别开脸,小声:“我急了吗?”
吱呀一声,榴香探身过来,“我觉得世子这人还不赖。他喜欢你肯定想和你单独相处,但没有嫌我碍事,先是送我们回家,安顿行李,再是今天吃饭多一个我,他也没说什么。”
稚善不认同,“这是基本的礼节吧。”
嗯,有道理,这下榴香彻底没话讲,翻身回去看星星。院子大的好处是仰望星空时没有遮挡,没有障碍,稚善也静静地赏了一会儿月色。
冷不丁的,稚善开口道:“不过放眼整个上京,我也就和沈誉这一个男子比较熟稔。”
沈誉对她来说,确实…有点特别。
这时,榴香想起来:“你们不是约了明日买马?那我在家琢磨一下秤砣子,善善你自己和沈世子去吧。”
稚善啊了一声,转头看榴香表情是认真的。“别呀,你和我一起去吧。”
榴香快要把头摇出残影,婉拒道:“我不懂马,去了也没用,而且我更喜欢研究吃食,善善我给你做个咸口的秤砣子吧?”此刻的稚善绝没有想到,榴香的那番推测如影随形,搅得她心头有点乱。以至于次日在马行见到沈誉,稚善总觉得有点别扭。她变得不敢直视沈誉!
为了不让沈誉察觉,稚善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快速地说话:“我没有自己养过马,除了马匹,还需要准备什么?我知道是要打造一个马厩,但具体怎公做,还请世子教教我。”
孰料,沈誉根本不接茬,反而微微低头看她,大喇喇地说:“你今日这么穿真好看。”
稚善:“!!”
这么直白的夸赞。
难道真像榴香说的,沈誉喜欢她?不然,不然怎会一上来就夸好看?稚善脸热起来。
她皮肤白,脸红耳热太明显了,肯定会被沈誉察觉。意识到这一点,稚善赶紧拿出腰扇,呼呼就是一顿扇。
刚认识沈誉的时候,他发现她脸红可是马上就说破的,而且还推测她心仪于他。
如果今日他也如此,那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肯定是来不及,她……她要骑上马跑路!
稚善东想西想的时候,完全忽略了沈誉耳根也发烫。他像是说错话做错事一般,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嘴,说:“我的意思是你今日穿了骑装,这和往日很不一样,我一下子就看见了。”“呃,可能是我眼神太好了,所以我一下子就能看见,我没有别的意思。”沈誉已经进入到胡言乱语的阶段,看见稚善拿着扇子扇风,便甚是机灵地问:“热了?今天还好吧,我不怎么热,莫非是这边马匹太多,味道大?”是了,牲畜聚集的地方不仅有牲畜的体味,还有粪便。他不介意是因为他习惯了,在军营里什么味道没闻过?帐篷里和那么多人住在一起,半夜还有打呼放屁的呢。
沈誉想了想,说:“不如你先到茶肆休息,我挑几匹好马,拉到宽敞通风的地方,再接你过去慢慢看?这样免得熏着你。”稚善摇头道:“我没觉得很熏啊。”
经过一顿扇风,稚善脸上的热度已经降下来,能够如常对答。“今日不是特地来挑马么,我想自己挑挑看。”沈誉见她不像是勉强的样子,便说好。
走了几步,忽而想起来稚善刚才的问题,沈誉道:“对,是要布置一个马厩,里面铺上干草,这是用来防潮,也防止马蹄打滑。围栏的话我想想…围栏的高度设置成和你身高差不多就行了。”
因稚善第一次养马,沈誉事无巨细地交代着。“木头食槽,石头水槽,这样搭配是最好的,不易腐,好清洁。我们这次直接买成年马,比幼马好照料多了,所以不用调制糊糊,你不知道,我小时候从幼马养起,那些糊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