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看叫我稚善,或者善善吧。”于是榴香大声喊:“好,善善!!”
用过饭,再拿柳条给榴香扫了扫晦气,两人便携手往阮家走。阮宅门庭冷落,就连落叶都没人清扫,门房通报了之后阮渝带着人出来。稚善唤了声渝姐姐,心里打着鼓,不知阮渝对她的态度会是什么样,一直以来阮渝都挺淡漠的。
“有事?"阮渝扫了一眼稚善、榴香。
稚善道:“我们来取行李细软。”
阮渝没说话,只抬抬下巴,让嬷嬷去取晴雨阁的钥匙。看样子,她没有请稚善坐下喝口茶的打算。
稚善当然也不缺这一口茶,只是平白站着,有些无趣。忽然,阮渝道:“我爹休了我娘。”
“我娘犯了案,被判徒刑,阮博约就赶紧修剪枝条,把枯坏的枝叶剪了。这番话让稚善怔忪不已。
可细想想,阮博约可不就是这样的人么,趋利避害的小人,会这样做是在情理之中。
阮渝又道:“取了行李,你们去哪?”
稚善答:“租了一个小院子。”
阮渝冷淡地哦了一声,“过几日,我回罗州外祖家。”稚善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阮渝是在关心她的去向,担心她没有落脚地。其实,阮渝心地不坏,但有着自己的处理道理和逻辑,她俩气场并不契合,这些年来也没有成为特别好的姐妹。
但饶是如此,阮渝也还惦念着她。
稚善心间酸酸胀胀的,挺想上前给阮渝一个拥抱,可是用脚趾头想,阮渝肯定会皱着眉露出嫌弃的表情。
“有人来接你?“稚善问,罗州可不近,听她的意思,是要在外祖家常住。阮渝回:“有。”
稚善也不多问,见嬷嬷取来钥匙,便朝阮渝略一点头,“那你路上当心,坐船的话记得买点酸梅子,嘴里含着,这样能缓解晕船。”阮渝看着稚善,没有点头,也没有言语。
直到稚善接过钥匙,准备往晴雨阁走了,阮渝才开口:“先前你送我的团扇,画得还行。”
稚善脚步一顿,回过头笑着说:“以后我技艺精进了,会画得更好,到时候再送你一把扇子。”
“……好。”
去年,苏氏给阮渝和稚善办了笄礼。两人一起学的礼仪,并肩接受加笄,又是一起聆训,共同向所有参礼者行揖礼表示感谢。一晃才过去大半年,却走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刻。稚善颇有感触,再一次回头。
阮渝竞没有离去,仍在原地,也在看她。
从阮家出来,稚善和榴香狼狈了不少,大包小包,好似逃难。这还是精简之后的行囊呢,两人挑挑拣拣,好一顿收拾。“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善善,我们要不要租马车?”“也行,但是马车在哪租你知道吗?”
榴香被问倒,为难地说:“平日里喊小厮套马车就行了,用不着租赁,我,我不知道…”
案子过后,稚善走出阴霾,乐观了不少。
她没着急,而是说:“找人问问吧,这些东西我们背着回去不得累趴下了。这样,榴香你等在这里,我去前面人多的地方看看,哪怕没有马车,雇个力夫也是好的。”
“吁一一”
偏巧,巷子里传来齐整的马蹄声。
抬眼望去,驾车之人那一袭鲜亮的朱衣,环佩叮当……是沈誉。对哦,差点忘了,沈家的淇园不就在隔壁么。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她们犯愁之际,沈誉正好驾着马车出现了,真是雪中送炭。
“沈世子。”
稚善迎上前,展颜道:“你有急事么?能不能借你的马车一用,我们东西太多了。”
“咳。“沈誉像是被什么呛到,手抵着唇咳了几声,方才应答:“上来。”这辆马车一看就出自国公府,而非淇园用的,因为太耀眼太华丽了。朱轮华毂,玉饰金鞍,打帘入内更有雅致的熏香弥漫。只是车厢里空空如也,这种规格的马车不是应该配备矮几什么的吗?这么一看,倒像是专门清空车厢来接她们。
稚善笑自己多想,招呼榴香抬运东西。
安放妥当后,稚善问沈誉:“世子今日怎么不骑马,反而驾车了?我们不会耽搁你的事吧?”
沈誉沉吟道:“无碍,绕道而已,薛姑娘心心中过意不去的话,请我吃顿饭吧。”
“好呀。"稚善答应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