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感觉好一些了,我们就搬出去吧?”
“好,姑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沈誉对此没有强留,反倒痛快接受。“你们的细软还在阮家,只怕你们直接回去的话阮家又要发难,不如我带人去收拾?”
三人正在商议此事,沈誉的随从却忽然叩门,急急道:“世子英明,早早命我等盯着阮家,阮夫人果然有异动,刚才她带人上衙门,竟反咬一口,状告榴香姑娘偷盗主家首饰!”
“我才没有!”榴香惊叫出声。
万万没想到苏氏如此下作,稚善安抚地搂着榴香,说:“看来苏氏想把这件案子颠倒黑白,说成是榴香犯错在先,他们惩治在后。苏氏是当家主母,自然是她说什么,家仆附和什么,估计所谓的人证物证都已经捏造出来了。”
沈誉听了随从的话,都想捋起袖子打上门去了,却见稚善沉着冷静地分析,他便也静下心听她讲。
“王京兆铁面无私,应当不会徇私枉法。我们正好去衙门,当面对质。”不过,稚善有些担心榴香的状态,“你头还晕不晕,可以一道去衙门吗?”
“当然可以。”
公堂之上,却让稚善等人大失所望。
即便王京兆及其手下衙役都知道榴香失踪活埋一事,也须一板一眼地按照律法,先审苏氏状告榴香“偷窃家财”一案。
而苏氏自认对榴香动用私刑,没有率先向官府报备,占一个自首的优待。
再者,榴香遭遇活埋并未致死,作为主家的苏氏需领一百杖,而一百杖的刑罚可以用钱赎。换言之,苏氏只要花点银子,一根毫毛都伤不到!
因为苏氏给出的人证,以及“从榴香枕头下搜到的首饰”,官府不得不把榴香先行收押。要等到此案有了结果,才能开启榴香状告苏氏草菅人命的案子。
稚善深受打击,“从逻辑上讲,这根本说不通啊,就因为苏氏比我们先报案?”
沈誉对律法不熟,亦没料到如今的局面。
他将稚善愤懑的表情看在眼里,忽然意识到被培养成乖乖女的稚善一直以来都很守规矩,也很信任权威。京兆府衙役看人下菜碟,这是稚善吃到的第一个教训,而现在,僵硬的律法便是横在面前的第二道坎。
“薛姑娘。”
沈誉打小就不爱守规矩,现如今,想带着薛姑娘一起,“做个坏孩子”。
“倘若我说带你去一趟行宫,面见圣上,控诉律法,自陈冤情,你愿意吗?”
稚善心中一震,旋即记起阮昇作为光禄寺主簿,这个时候正在行宫当差。
虽然案子是由苏氏提起的,但怎么能忘了罪魁祸首阮昇呢。苏氏此举,不就是为了把儿子摘出来么,她偏不让他们如愿!这对母子,一个都逃不了!
稚善应道:“我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