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落里闲庭信步了起来。
稚善&榴香:“……”
“这是细犬,天生就长这样,看着皮贴着骨头,实际上可强健了呢。”稚善道。
头长,耳朵长,背长,尾巴长,哪哪都是长而优雅的,稚善简直想用“一根狗”来强调它的纤长。
“仔细看,它长相挺英俊的。”稚善远观了一会儿,客观评价道。
榴香讶异地合不拢嘴,觉得她家姑娘审美异于常人。
“等一下,你说沈誉虐打了这条小狗?”
榴香愣了几息,语气里满是不确定,“是吧……是吗……?姑娘,我没亲眼看见沈世子打狗,但确实是沈世子策马追狗,还让狗站住。”
稚善沉吟道:“看它精神挺好的,不像被人打过。榴香,你怕狗吗?”
“怕的。”榴香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她怕耗子、蛇、狗等等动物。小时候爹就老骂她生来没有小姐命还这么矫情。
“那你在这边等我,我去看看这个狗有没有事。”
榴香心上一暖。姑娘问她怕不怕狗,原来不是嫌弃她。不管她怕不怕狗,姑娘都会喜欢她,姑娘真好!
“好~姑娘当心点。”
在上京,养犬不算小众的爱好,只是见的最多的便是温顺可爱的小型犬,像细犬这样的狩猎犬,稚善只在绛州见过,特别的身形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如今再看眼前的细犬,湿润的鼻头轻微抽动,仿佛在闻稚善的气味。
稚善不知该如何跟它互动,便一动不动放任它嗅闻。
很快,“呜”的一声后,细犬后腿弯曲成弧,蹲坐在稚善面前,安静看着她。
好乖的狗狗!
“听说你被人欺负过,不知你有没有受伤,可以给我看看吗?”稚善也不管狗狗是否能听懂,只管一五一十告诉它。
显然,温和的语气和缓慢的动作给了细犬极大的安全感,从它尾巴甩动的频率可以得知它还挺高兴的,应该能配合查验。
片刻后,稚善确认了这条细犬身上无伤,而且看它并不怕人,应该没有被沈誉打。
稚善松了一口气,心道沈誉还算没那么丧心病狂。不过招猫逗狗……听起来是孩童才会做的幼稚事,沈誉都那么大了还……
稚善的思绪被迫中断,她发现自己抽不回手了——狗狗湿漉漉的鼻头顶了下稚善的手心,示意她继续摸摸。
“姑娘,这条狗看起来很喜欢你呢。”榴香在门后露出一个脑袋,提议道:“我们屋里还有些肉干,不知它吃不吃,婢子去拿?”
稚善应了一声,回头却发现细犬高兴地在地上打滚,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她,可爱极了。
“你听懂了?没错,来我们家有肉干吃。”稚善笑着逗它,又一度被狗狗身上如绸缎般光滑的短毛所迷惑,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
细犬的状态这么好,应是有人精心养护的,加之榴香畏狗,不然稚善还真想留它作伴。
肉干拿来,细犬立马站起身,挺拔优雅的姿态在食物面前稍显急躁了些,但还是很乖,听见“吃吧”的指令,才叼走肉干,到一边咀嚼。
“哇,原来狗牙和人的牙齿长得差不多。”榴香在不远处,她属于被狗接近会紧张害怕的这一类,但不妨碍她观看狗狗进餐。
三两下的功夫,细犬吃光了肉干。这肉干是榴香腌制后晒干,姐妹两个当零嘴吃的,对狗来说可能咸了些,稚善不敢让它多吃,便拿了水碗给它。
狗没喝,看起来不渴。紧接着狗朝向稚善趴下,前脚扑踩地面,发出“哒哒哒,哒哒哒”有节奏的声响。
稚善惊喜地对榴香说:“这个姿势是它在邀请我一起玩。”
这院子里没有球之类的玩具,但一人一狗光是面对面趴在地上就足够逗乐的了。细犬高高翘起的尾巴一甩一甩,兴奋得很,稚善也一扫近日烦忧,笑得开怀。
榴香看得起劲,托腮自语道:“要是这条狗明日还来,我就缝个沙包给它玩。”
忽然,门扉被真的叩响。
所幸不是阮昇,而是阮夫人身边得力的嬷嬷。“夫人唤表姑娘前去。”
应完门,稚善回屋更衣,却发现院中早没了细犬的身影,想来是被叩门声吓跑了。
“姑娘,这都快到睡觉的点了,夫人找你去做什么呀……要不要我陪你去?”
稚善更衣的动作一顿,榴香倒是提醒了她,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非得现在叫去。
不过她应都应了,多带个心眼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