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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读一行,她的眼前便欻的一亮。

如此一亮又一亮,也忒对不起负伤的儿子了,阮夫人遂缓缓收敛神色,命人将礼物箱笼暂收入库房,糕点等经不起放的吃食,则分与各房。

给阮渝的那一份,是阮夫人亲自送去。放下后,阮夫人不急着走,而是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嫁人并不是只与郎君过日子,还要看婆家为人处事如何。你瞧乾宁郡主,纡尊降贵地为儿子道歉,送来这许多佳品好礼,可见是大气宽和的性子。”

阮渝抽手,泼冷水:“八字还没一撇,阿娘就已经笃定我可以嫁入国公府了?依我看,沈世子既然出手教训阿兄,必定是看不惯阿兄为人的,恨屋及乌,也瞧不上我。”

阮夫人忙道:“何必妄自菲薄?我的孩儿,岂有差的?你模样好,才情佳,他为何瞧不上你?”

阮渝神色淡淡,“沈世子多半也是个眠花宿柳的主儿,我不喜这般男子。”

“傻孩子,沈世子才多大年纪,尚未及冠呢,待成了亲、立了业,心就定了。”阮夫人转念又想,“你既抹不开面与沈世子交际,那这样,我改日寻个由头,将郡主请到我们家做客,儿女亲事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

“就算谈不拢亲事,那对外说出去,也是乾宁郡主赏脸来我们家做客,多有面子啊。”

阮夫人美滋滋地离开,寻管家商讨请客吉日。

可这请帖送出之后,如银针入海,不见踪迹,连个响儿都没有。阮夫人甚至疑心是否下人办事不力,好一顿发火。

“这些勋贵人家,最会捧高踩低!呵,谁稀得请他们登门!”

阮渝坐在一边剥松仁吃,咔擦咔擦的细响落在阮夫人耳中格外厌烦,阮夫人面颊带上薄怒,“若是你争气些,怎会需要阿娘出马?你瞧瞧善丫头,平时不声不响,到了品茶宴突然出个风头,我看她倒是比你机灵!”

说到稚善,这几日事忙,还未与她好生谈谈,阮夫人问:“善丫头近日在书院,可有什么异样?”

阮渝剥松仁的手一顿。

近几日稚善魂不守舍却又强自镇定,也不知心里装了什么事。但面对母亲,阮渝只是状若无事继续剥着松仁,语气淡淡:“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特别的。”

“那就好。”阮夫人没有怀疑。

-

这日中午,薛稚善风卷残云般吃完饭,瞧准了沈誉的身影,悄悄追出去。

这还是她头一回做贼,心有惴惴。

榴香已经探得消息,沈誉并非甜桃儿的恩客,平素吃酒也只是去各大酒楼,连行院都不曾涉足,与阮昇更是不甚熟识。不光她在打探,据传阮昇也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想弄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沈世子。

至于话本子,买回来之后薛稚善一目十行将其读完。故事中的公子是通过触碰小姐的身体,例如肩膀、手背,这才可以读到小姐的心声。

薛稚善扪心自问,沈誉并未与她有过肢体接触,应是读不到的。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沈誉法力无边,技高一筹,可以隔空探得她的心声呢?!

太谨慎了——薛稚善如是夸赞自己,也是给自己打气,她马上就要对沈誉进行一番试探,此事涉及她的私隐,务必一击必中,马虎不得。

“薛姑娘。”

前方如常行走的沈誉忽然停驻原地,转过身来,挑眉道:“不知你一路尾随沈某,意欲何为?”

薛稚善:“!”

忘了此人是练家子,不仅腿脚好走得快,还耳聪目明,竟被他发现踪迹。

薛稚善直了直腰,一改跟踪时的猥琐模样,微笑道:“不知今日伙房膳食如何?我见世子只草草用了几口,下午怕是要肚饿。”

与此同时,薛稚善内心一反常态,如草莽土匪般嗬嗬冷笑:「我已经看透你了,别装了,世子!」

沈誉凝眸看了薛稚善片刻,脸上忽然可疑地飘起两朵红云。

薛稚善:“!”

被戳穿后恼羞成怒了?

他果然能听到!

薛稚善气结,但也不敢多想别的,只是以探究的眼神打量沈誉。上一次这般认真的探究,还是面对算术题。

几息之后,薛稚善豁出去了,一把抓住沈誉的手腕——当然隔着衣袖,她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沈世子?!再不说话,可就要小心了,小心我把你的嘴亲烂!!桀桀桀桀桀……」

“薛姑娘……你,你孟浪!”

沈誉整个人像熟透的虾子,红得只差冒热气了。他根本不敢多留,也不敢多看,拂开薛稚善的手,拔腿就跑。

薛稚善瞠目结舌,当场凝固成木胎泥塑,好半天才呢喃自语:“完了,他真听得到我的心声。”

完了,全完了。

这和在沈誉面前裸奔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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