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能听见小姐心中的所思所想,便出声安慰,还主动逗乐。后面啊,小姐碰到什么事情都有公子为其化解,甚至她还没说出口,公子就知道她的意思。善善,你说神奇吧?”
薛稚善连连点头,又听金金简单讲了几句,她眉梢微蹙,“小姐不会觉得很难受,很没安全感吗?自己的所思所想都被人探听了去,这也太冒犯了。”
金金一愣,“但他们是夫妻呀,公子又不是坏人,不仅帮小姐解围,还帮小姐弥补了遗憾,多好的人呐。”
薛稚善不敢苟同。
要是她心里想什么都被被人知道,那也太尴尬了。
当然,主要因为她并非什么光明磊落之人,看谁不爽就会在背后说坏话,好比表兄阮昇,她每日都要骂上几句才舒坦,这与她对外端庄娴静的形象很不相符。若是有谁能听见她的心声……薛稚善想,她要么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要么……攒银子雇杀手,将其灭口!
这厢,沈誉和同桌进餐的郎君们话不投机半句多,索性糊弄两口,抬脚走人。
往东圊走的时候恰巧遇见外出归来的孟君虞。
“你上哪儿去了,刚还在找你。”
“出去了一趟。”
孟君虞着一袭月白锦袍,乌发用玉簪高束,款步而来,风度翩迁,很具有欺骗性,以至于沈誉压根没注意到孟君虞答了句废话。
“也没什么大事。”沈誉咳了一声,他打小接触的女子少之又少,说起这些多少有些不自在,“就是薛姑娘,那日你不是怪我说话太直吓到人家吗,我想找个机会同她道歉。”
孟君虞四平八稳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你已经找过薛姑娘了?”
“没。”沈誉一副“小爷那么机智”的表情,说:“刚才在伙房碰见她,我原想找她来着,但想起你说姑娘家脸皮薄,伙房又人多嘴杂,我就没找她。”
孟君虞嗯了声,重又恢复波澜不惊的模样,“之后也不要找薛姑娘,阿誉,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为何?”沈誉不解,“是你说薛姑娘那日以为我打劫她,糕点是买路财而不是礼物,也是你用笃定的语气告诉我薛姑娘并非钟情于我,那显然我和薛姑娘之间有误会,我去说开不就好了。”
沈誉跟着亲爹、四叔在军营浸淫多年,直来直去的性子一点儿没改。
孟君虞轻叹一声,“薛姑娘脸皮薄,你切勿多嘴。”
这下沈誉不说话了,反而盯着孟君虞瞧。
片刻后,沈誉笑问:“君虞,你对薛姑娘有意思,是吧?不然你怎会如此了解她?怎会阻止我同她讲话?”
孟君虞:“……”
沈誉旋即捧腹大笑。
少时他就爱逗孟君虞。旁人都说孟君虞气定神闲,处变不惊,但沈誉知道只要逗一逗,就能见到孟君虞无语凝噎的样子。
当然,孟君虞势必要扳回一城。只见他微笑着说:“听我母亲说,郡主最近张罗着给阿誉你相看女郎,为此还特地举办品茶宴……”
见好友脸色愈发难看,孟君虞笑容未变,“真是期待呢,算算日子,品茶宴就是三日后吧?”
孟君虞口中的郡主即乾宁郡主,沈誉的母亲——这世上唯一能够轻松拿捏沈誉的人。
但沈誉依旧嘴硬,俊朗的脸上满是不屑:“小爷立身报国,心中没有情爱,什么赏花品茶,小爷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