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的气势。桑栩目光直直望向发疯的李备,想起当年她害他失去了男人尊严后,在全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他那疯狂的模样。他说,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桑栩眼眶微热,觉得呼吸都不畅通。
怎么能够不痛呢?那时她才十九岁,未曾见过世界的肮脏。她无助至极,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昏暗的。
就像如今,鲜少有人站在她身旁,告诉她,你没有错,我会一直在你身旁。桑栩身体颤抖起来,泪水终是夺眶而出,她偏过头,尽量不让孙安看到她的失态。
池宴灼热的视线落在她单薄的背影上,她后背微微起伏,像是哭了。从来没有这种心情,她的眼泪,似乎能牵扯他的情绪,心脏竞然阵痛。池宴咬肌轻轻浮现,他眸色晦暗,像藏了翻滚的海浪,带着摧毁一切的架势。
他修长指节拉开椅子,坐在方桌最末尾。
梨木座椅与地面发生摩擦,发出暗哑的响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孙安这才注意到池宴的存在,眼前的年轻人一身昂贵西装,举手投足间骄矜持重,一看就知贵不可言。
“这位是?“他又问尹路。
尹路刚想介绍池宴的身份,男人冷眸平稳望过去,与孙安相对:“孙导您好,我姓池,池宴,今日是陪桑栩一起来的。”孙安笑意一僵,池宴?这名字熟得很,记忆里D城顶级豪门的继承人就姓池。
尹路自然意识到孙安已经有所察觉,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他就是池家的掌权人。”
这声音不大不小,也落进林喆和李备的耳中,从没想过在这里能遇到如此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他们脸上挂上谄媚笑容,摩拳擦掌想要和池宴攀关系。池宴清凌凌的目光扫过来,先是落在乔莹身上,寒冷恐怖。即使乔莹想装作视若无睹,身体也有轻微颤抖的痕迹。她知道,这次她完全是精准踩在池宴的雷区。所以她必须将桑栩彻底踩进淤泥里,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这样,她才有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她想开口,却被池宴凉凉的调子止住,池宴黑眸静静望着孙安,问:“孙老,我建议您,听听桑栩的话。”
孙安笑意微顿,而后看看身旁的桑栩,再看看池宴,心中了然。原来这池家小少爷是要给他这个小门生撑场子。“哈哈哈哈哈哈。"孙安嘹亮的笑声打破诡异可怖的气氛,他笑着望了眼桑栩,见小姑娘眼睛红通通的,估计是被他刚才的话吓到了。孙安拍了拍桑栩的手,“小门生,你哭什么?我说的可不是你。”什么?
桑栩瞪大了眸子,眼泪还挂在眼睫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是在怪尹路将她带到这里,扰了他的生日宴吗?孙安见此,又拍了拍桑栩的手背,示意她先别说话。孙安转过头,看向乔莹、林喆和李备,冷下脸来,“原本我是给尹路一个面子才答应见见你们,可是你们别有用心,还在这里污蔑我的小门生,这我是无法忍受的!”
说完,他又愤懑地看向尹路。
尹路觉得自己好冤枉,《东宫芳华》被雪藏,他欠乔莹一个人情,所以球才有了今天乔莹与桑栩的相见。
哪里知道如今会闹出这么大的乌龙,活生生搅合了孙老的生日?尹路站起来,试探地问:“那我让他们走?”他们,自然指的是乔莹、林喆和李备。
此时三人完全傻了眼,从未想到自己会成为丧家之犬,被人驱赶。“孙老,您答应要给我一个角色的。“乔莹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孙安不急不缓地看她一眼,疏冷无情。
“孙老,您还不能让他们离开。"孙安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池宴打断。男人站起身,倒了一杯茶,恭谨放在孙安身边,他黑眸寂寂,不容置喙。“您应该听一听真相。”
限前的茶芳香四溢,孙安一直对豪门公子没什么好感,觉得他们唯利是图,不谈感情。
但是面对池宴,他却能感受到这个池家小少爷知礼有度,能够这样用心的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孙安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哦?这个建议不错。小门生,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孙安看向桑栩时,和善可亲。
原本的紧张恐惧被安抚,桑栩从未觉得如此安全畅意。林喆、李备望着她的眸子已经不再是咄咄逼人,他们转而变得惊惧不安起来。
甚至带着祈求。
在祈求她不要将事实讲出来吗?
可是他们之前是怎样将她逼得无路可走呢?撕开过往的伤口固然是痛苦的,她差点被侵犯的事情,一直被她视作人生的耻辱,她也任由别人指指点点。
可是在后来漫长的岁月中,她渐渐意识到,就像池宴说的那样。藏什么?该藏的是那些人丑陋的心。
她没有错,做错的人才该日夜煎熬,而她要走花路,活得恣意畅快。桑栩的眼睫轻颤,上面还有几滴泪珠,红唇嗫喏了下,才将以前发生的事情悉数吐了出来。
“那时候我刚上大二,林喆说是要为我介绍资源,才带我去了一个酒会。在那里我遇见了李备。”
她声音带着点抖,说到这个名字时,池宴能看出她内心心的挣扎与痛苦。他微微蹙了眉,指骨悄悄收紧。
“他们承诺只要我敬李备一杯酒,他们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