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席卷全身。
男人凛冽的寒梅香气扑进鼻间,再抬起头,鹿乔已经望见秦淮森染了霜雪的凌厉眉眼,他红了眼眶,“鹿乔,真的是你。”
有什么冲破防线,泪珠似断线的珠子滚落,鹿乔双手搂住秦淮森的腰,整个人埋进他的怀抱:“淮森哥哥,我好想你。”
话落,漫天雪花里,是压抑多年的沉重呼吸和轻柔啜泣。
秦淮森撑起鹿乔的肩,重重看她,而后帅气英俊的脸庞逐渐靠近鹿乔的。
眼中的世界就是在这时混乱的,臧然的脸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
那人肥头大耳,两道横肉挂在脸上,刺目的灯光像辐射线击溃桑栩的防线,记忆翻涌袭来。
“桑栩小美人儿,今天你归我了!好好伺候我,我就把手上的资源全给你!哈哈哈哈哈哈!”
他沉重的身子压上来,桑栩想要挣扎,可是手脚像是被泡在黏腻的沼泽里,动弹不得。
“别!别过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臧然的左脸上,打蒙了在场所有的人。
“哇!搞什么?马上就杀青了,桑栩这是干嘛?”
“是啊,一个吻戏而已,怎么像是上刑场?”
“反应这么大,像是应激了。”
现场有些乱,尹路喊了暂停,放下设备朝桑栩的位置走过来。
桑栩脑子阵痛不已,她痛苦地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耳朵。
“桑栩,你没事吧?”尹路问。
“桑宝,你怎么了?你别吓我。”苏黎跑过来搀扶她。
还有臧然的声音,“学姐,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他没有怪自己的失控,扇了他一巴掌。
桑栩觉得眼前是黑的,空洞的,好像被巨大的漩涡吸了进去,她呼吸不上来,额头也冒起密密岑岑的汗意,只听到尹路喊了一声:“今天拍不了了,先收工,明天再说。”
“哎,本来跟孩子说好了,今晚回家陪他一起吃饭,现在好了,泡汤了。”
“但愿明天雪不停,不然后期制作又麻烦了。”
桑栩被苏黎扶着重新坐回廊檐下的摇椅里,她闭着眼睛,良久才缓过神来。
臧然没走,他白皙的脸上有五个清晰的掌印,此刻正蹲在身旁,一脸紧张的看着桑栩。
本以为这一巴掌会打掉她和臧然的感情,但是臧然好像没有怨她。
桑栩唇瓣嗫喏了下,“臧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黎把温水端了过来,桑栩喝了一口,就见苏黎眼里有泪,有恐惧。
臧然:“没事儿,一巴掌而已,没什么的。”
桑栩拍了拍苏黎的手,示意她别害怕,她现在好多了。
桑栩缓缓撑起点身子,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对不起,我想起不好的事情来了,我好像有阴影,没办法完成吻戏。”
闻言,尹路微微皱眉,他垂眸思索了片刻,对桑栩说:“其实如果想要克服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它,去尝试着做。”
尹路这句话的意思很清晰,就是想让桑栩练习和臧然练习接吻。
一时之间,桑栩陷入沉默,接吻这种事情是情之所至,刚才在剧中她明明已经很调动情绪了,可是还是做不到。
桑栩能看到,臧然那双小狗眼正水灵灵望着她,眼中似乎有期许。
桑栩抿了抿唇,不想让别人对她失望。
于是她转过身,重新与臧然对视,把他想象成秦淮森,入情入境。
可是看着眼前这张年轻英俊的脸,她的呼吸越来越不畅,眼前又变黑了,迫不得已桑栩及时停下来。
她摇摇头,很痛苦地说:“不行,我好像真的做不到。”
闻言,尹路搬了把椅子坐在桑栩身边,他饶有经验地继续说:“我听说喝酒能麻痹人的神经,喝醉了自然就不会想痛苦的事。”
苏黎打断他:“你能不能别出馊主意了?”
尹路刚想辩驳,桑栩出言拦住了他们。
距离杀青还差临门一脚,不管怎样,她都要拍完。
桑栩:“尹导,麻烦您帮我找几瓶酒来。”
尹路刚才只是说说,没想到被桑栩当了真,这时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他想了想,说:“我记得咱们剧组库房里有几瓶二锅头,动作指导们拿它做跌打损伤的药酒,不然你喝几口。”
“好。”
桑栩没有犹豫,现在只要有万分之一能够帮她克服拍吻戏的障碍,她都会一试。
白酒拿上来,苏黎先帮桑栩倒了一小杯:“桑宝,你先尝尝,看喝不喝得下?”
都说白酒辛辣,像她家桑宝这样软软嫩嫩的女孩子哪里就能适应?
但是桑栩害怕酒的力度太小,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透明玻璃瓶就放在自己眼前,瓶子里的液体醇厚绵长,桑栩下定决心,她直接拿起瓶子往嘴里灌了几口。
看得尹路还有苏黎、臧然觉得喉咙着了火。
辛辣的白酒灼烫着桑栩的喉咙、食管,没喝多少,桑栩便觉得自己飘飘然欲仙,大脑也麻木了。
“桑栩,感觉怎么样?”尹路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桑栩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