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路呆呆看着已经站上舞台的颀长背影,男人矜贵冷傲,是无人能及的天之骄子。
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贵不可言的公子哥竟然能够为一个女人沾染上这样的癖好?
桑栩还坐在秋千上,浸着雪松清冷气息的高大身影就笼罩在她上方,男人微垂着眸,俊朗英挺的五官隐在阴影里,紧绷的下颌线凌厉干净,他静静睨着她,气压强大到桑栩的呼吸都乱了一拍。
握在秋千架两旁的手指蓦地收紧,桑栩不自觉地咬了咬自己的唇,本能地,她脚尖点着地,稍稍用力,想要将秋千往后抬一些,这样就能拉开她与池宴之间的距离。
可是池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高大俊逸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蹲下身,而后不容分说,曳住了桑栩的脚踝。
男人宽大的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灼烫了桑栩的每一寸肌肤。
桑栩心尖一颤,抗拒更甚,可是男人的力气很大,他忽然抬起头,自下而上看她,性感的薄唇似蛊惑地吐了几个字:“别动,乖。”
池宴的调子明明很轻,却有一种令人本能臣服的能力,桑栩定住,不敢再动。
却也因为他的一句“乖”,再次闹了个大红脸。
他怎么像在哄小孩儿一样。
就见到池宴半蹲在地上,将她的脚轻轻托起,他力度很轻柔,像极了礼节俱到的绅士。
然后他修长漂亮的指骨穿过她的脚踝,连带着那条带着铃铛的脚链一起送了过去,脚链很轻易被他戴好。
细细的链子轻轻锁住那截不堪一握的脚踝,金属的冷硬与其碰撞,似有若无的束缚感,一直蔓延至足尖。
那双脚看起来很小,此刻不知是不是因羞,轻轻蜷起,带着说不出的诱.惑。
池宴眸色深了深,他的手掌还握在她的脚踝处,不自觉地,控制不住地,本能般地,想要顺着她柔软的裙摆褶皱向上滑去。
池宴喉结在暗色里滚动了下,他的脊背在此刻绷成了一条直线,他倏然意识到,人生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失控过。
想至此,男人将桑栩的脚重新放在地上,站起身走下台去,他眸色深沉,周身气压低沉。
坐在评委席上的都是《年少青梅》的工作人员,这些人一部分是尹路带来的,另一部分是池宴手下蓝图经纪公司工作室的。
这些人都见过池宴的凌厉狠辣,也见过他应付女人的惫懒不屑,却唯独没见过他竟然能够如此虔诚地跪倒在一个女人的罗裙下,并无尽温柔地托起她的脚,恳求般地为人家戴上昂贵的脚链。
......
桑栩很敏感,能明显感受到池宴情绪的转变,之前他脾气还很好,怎么为她戴链子的功夫,就变了?
桑栩不明所以,却也顾不上其他,因为尹路已经重新喊了开始。
秋千上的少女眸色璀璨,她绷着脚尖在秋千上飘动,金丝盈在她纤细的脚踝,那颗珐琅铃铛随之摆动,闪着耀目的光芒。
铃铛清脆的响声在清幽的江南小院上空旋转,清风吹拂,衣袂翻飞,她就像挂在丝带上飞舞的舞者,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赏心悦目且灵动。
秦淮森被铃铛吸引,放下书卷走来,他没想打扰她,反而是悄悄吓退丫鬟,为鹿乔推动秋千。
许是力道与之前不同,鹿乔向后瞧去,在发现身后的人变成了陌生男人之后,瓷白清纯的小脸上闪过一抹惊惧,随之身体向后倒去。
女孩儿柔软似水的腰肢被秦淮森揽入怀里,慌乱之中两人堪堪倒在地上,少女整个身体覆在秦淮森上面,意识到不妥之后她迅速的撑起手臂,迷蒙的狐狸眼瞪得圆滚滚的,白皙的小脸已经涨成了绯色,娇得不像话。
尹路完全看呆了,这里哪还有桑栩,舞台上生生戳着的不是鹿乔吗?
尹路激动地朝身旁池宴看过去,他太高兴了,之前他看了这个剧本时,因为觉得桑栩的性格多一分坚韧,与早年时期的鹿乔其实并不相同,所以他对桑栩的表现也并没太多期待。
可是直到此刻真实看到桑栩的表演,他才觉得之前的想法还是太肤浅了。
尹路抓着池宴的手臂猛晃,“宴哥,还是你眼光好!牛逼!”
只是此刻某眼光好的人静静打量着台上的倩影,眼底寒霜凝结,目光晦暗不明,下颌线绷紧如刀锋。
好像下一秒就想将人抢过来,拴在自己身边。
尹路......
啊,喂!
到底是谁非要人家演的,现在演了怎么还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