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的轻盈,那道雪松气息也缓缓消散。
桑栩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抬起头,却不经意撞进池宴深不见底似寒潭的眸子里。
池宴静静看着她,突然问了句:“桑栩,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桑栩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他们只见了两面而已,玩笑都不敢这么开。
“哈?”桑栩笑笑,试图缓解尴尬。
室内一片寂静,静到只听得到两人紊乱的呼吸。
“我还挺喜欢你的,桑栩。”池宴又说了句,他黑眸淡淡望着桑栩,语气却有几分诚恳。
他很平静,没有半分的紧张,骨子里带着贵公子独有的松弛劲儿,明明是在告白,说得却像是巨大的恩赦。
桑栩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一见钟情,如果有,那只是荷尔蒙在作祟,又或者是有什么陷阱。
“你喜欢我哪里?”
他们两个只见过两面,对方什么脾气秉性,什么行事作风,什么三观想法都不知道,就谈喜欢?
桑栩抱胸后退了一步,越看眼前这个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越觉得是个祸害。
见桑栩不领情,池宴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才说:“我觉得你像一个人。”
桑栩眨了眨迷茫的狐狸眼,问:“像谁?”
呵,这是要跟她搞宛宛类卿这一套了,真是个渣到不能再渣的大渣男!
桑栩腹诽着,池宴却一本正经的回了句:“像我家做饭的阿姨。”
桑栩......
“哦,所以你喜欢的,是你家做饭的阿姨?”
*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十点,桌上杯盘狼藉,桑栩从来没想过自己做的饭菜会这么合池宴的口味。
送他下了楼,这么深的夜,公寓门口大爷大妈早已回家睡觉。
司机见他们两个出来,早早从车上下来,为池宴拉开了车门。
不知哪里来的蟋蟀叫了两声,池宴臂弯上还搭着西装外套,他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望了眼站在对面的桑栩。
女人还穿着今天棉麻裙子,脚下是一双白色凉拖,她脚踝纤细,再往上是莹润的小腿,她的脚趾很干净莹润,未施豆蔻,池宴却觉得比他以往见到的任何一双玉足都漂亮。
池宴桃花眸微微眯了眯,舌尖无意舔舐了下牙齿,忽然很想送她一件礼物。
“行了,回去吧。”
池宴说了句。
他调子里总带着种懒洋洋的自傲的感觉,衬得桑栩像是古代送夫君出门的小妾。
桑栩有些无语,皮笑肉不笑的双手附在小腹前,“好的,那池少,再见。”
说完话,桑栩直接转头往楼上爬去,生怕一个犹豫又被池宴拖回来。
池宴望着女人迈得虎虎生风的步子,忍俊不禁。
司机王叔还在车门旁等着,见池宴迟迟没有上车的意思,又将车门关好。
夏天这种小区又脏又乱,到处都是蚊子,他如果一直敞着车门,早已不知有多少只蚊子已经飞了进去。
此刻少爷低头点了支烟,他就站在路灯下,抬头静静望着楼上的位置,直到五楼的灯再次重新亮起,他才掐灭香烟转身坐进了车子里。
王叔系上安全带,透过后视镜望向车后座,池宴正闭目养神,神色里带了几分惬意。
王叔在直觉上总觉得自家少爷和桑栩小姐吃了一顿饭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而且他家少爷哪有这么细心的时候,还等着女生上楼?
以往都是女生刚下车,汽车就已经开出去好几公里了。
“少爷,您对桑栩小姐很不同啊。”王叔说了句。
池宴未睁眼,修长指节在交叠的长腿上随意敲了敲,慢条斯理的说了句:“一个猴一个拴法。”
王叔......
“对不起少爷,是我多想了。”
脑海里又蹦出那双不足一握的纤白脚趾,池宴忽然睁开眼,跟王叔说了句:“叫人给我买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