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全家的心头肉。”
“你放心，”陈梦州在这次谈话中头一次正经回答他的问题，“我也是。”
她也是我的心头肉。
我也待她如珠如宝。
-
周五晚上，陈梦州照例接裴念慈下芭蕾课。
舞蹈房是透明的玻璃门，上课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穿着薄薄舞蹈服的女孩子，所以他一般不在舞蹈房门口等裴念慈。
他只是在走廊拐角处的玻璃窗前候着，这里是裴念慈下楼的必经之路。
下课后，裴念慈从包里拿出手机，就看到了通知中心躺着两条消息。
一条来自陈梦州，说他已经到了。
一条是母亲发来的，问她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妈咪，我和小州在外面，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啦。】
裴念慈从小到大没对父母说过谎，这两句话看上去都没问题，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心虚。
但一想到之后可以给父母带来的惊喜，这种心虚感又被冲淡了很多。
一旁和她并肩而行的同学问道：“念慈，今天还是你男朋友来接你吗？”
裴念慈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口中的“男朋友”指的是陈梦州。
她哭笑不得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好朋友而已，十多年的朋友。”
“啊？不是吗？前两天都看见了他来接你下课，我还觉得你们很般配呢，”女生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你们从小到大都对着对方这么好看的脸，真的不会动心吗？”
“为什么一定要有爱情呢？”裴念慈笑着说道，“亲情和友情，在我眼中都比爱情珍贵很多，他是朋友，也是家人。”
大概是从青春期开始，她回答了很多类似的问题。
每次解释她和陈梦州只是朋友的关系，别人都会冲她眨眨眼，一副“我懂”的表情。
裴念慈不解，也懒得多说。
但是时间一长，旁人观察他们的相处状态，便会意识到他们真的只是朋友，甚至比很多兄妹的关系还要亲近。
和同学道别之后，裴念慈和陈梦州并肩走在街道上。
陈梦州每次都让司机停在需要步行十分钟的街口，裴念慈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是以为这边不太好停车。
周五晚上八点的市中心依旧热闹，人群熙攘。
裴念慈看了一眼和她并肩的陈梦州，这人平时话就不多，但是这几天尤为沉默。
如果这都看不出他心里有事，那么裴念慈就白当他十多年的朋友了。
“小州，”裴念慈窜到他的跟前，问道，“你这两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呀？因为朝野？”
她锤了一下他的胸口，挤眉弄眼想要逗他开心，“是不是觉得我有新朋友之后，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其实在初中，钟陆怡就和她说了陈梦州吃她醋的事情。
裴念慈知道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并不好受，所以从来没有拿这件事调侃过他，但一直都在心里记着。
这些年，她每交一个新朋友，都会安抚他，“小州，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哦。”
见陈梦州依旧不语，裴念慈彻底没辙。
她直接在地上蹲下，可怜阿巴巴地拉了拉他的大衣下摆，“你就告诉我呗，我实在猜不到了，要不然你就当我是笨蛋吧，可怜一下我这个笨蛋。”
又下雪了，陈梦州弯下腰，捻去落在她鼻尖上的那片晶莹剔透的雪花。
“果真是笨蛋。”
其实她才不是笨蛋，从小到大向来会拿捏他的人怎么会是笨蛋？
裴念慈刚才和朋友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那天中午没有回答陈梦州的话，此刻有了清晰的答案。
一旦窗户纸被捅破，他很害怕失去陪在裴念慈身边的资格。
他想陪她走完人生剩下的路，无论是以那种身份。
如果只能做朋友，他也要做她一辈子的，最好的朋友。
不过，男朋友的身份，他还是要努力争取的。
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过不全力以赴就放弃的事情。
裴念慈能感觉到陈梦州的话中带着一丝无可奈何又宠溺的叹息，不知为何，她觉得鼻尖有些发酸。
“其实我腿很疼，走不动啦。”她朝着陈梦州张开手臂，“要不然你背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