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捡到的蛋还没有吃。
人多,他一直藏着,想单独拿给云媞。
毕竟,这是他亲手捡到……哦不,猎到的第一个“战利品”,理应献给最重要的人独享。
女人,这不得把你迷死,从此对本少爷死心塌地?
黎星言正窃喜。
一抬头,原本还在附近的云媞,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是在找我吗?”
云媞从树后闪现,漠然望着眼前人,“你跟了我很久。”
“姐姐!”
班列并不意外她来去无影,当即咧起大大的笑容。
听到这声亲昵的称呼,云媞微蹙眉头。
她其实一直想问他……
“为什么要叫我姐姐?”
虽然班列疑似原书无名氏背景板,不知具体年纪,但以他这幅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野人样,怎么看也不像比自己小。
“因为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姐姐呀!”
这死皮赖脸的性格,莫名让云媞升起一股熟悉感。
难道……是原主的亲戚?
搜索记忆库,查无此人。
见她沉默,班列心知肚明,某人早已将自己这个无关紧要的包袱抛之脑后。
但他丝毫不介意,若是还有尾巴,他现在只会摇得比那头野狼还欢快。
他上前一步,笑得灿烂,“这里的风,比塞伦盖蒂还要无常,不是吗?”
云媞骤然瞪大双眼。
“姐姐,我说过,我永远都会跟着你。”班列抬起双臂,轻晃两下,“即使换个世界,也不会改变。”
下一瞬,空虚的怀抱被填满。
如愿以偿。
“你是斑斑?那只斑鬣狗?”
云媞惊奇地探出手,在他身上四处乱摸,“你是化成人形了,还是穿到别人的身体里?”
冰冷的指尖触及皮肤,却如烙铁般滚烫。
无视那道怪异的心悸,班列“唔”了一声,“应该是别人的,我化形的话,不该这么丑。”
“噗。”
云媞笑了,“你不知道?在人类眼中,斑鬣狗就是很……嗯不太正派的形象。”
斑斑委屈,但斑斑不敢反驳。
他将头抵在云媞的脖间,哼唧道:“我在新闻上看到姐姐,一眼就认出来了,可姐姐压根都没想过我吧。”
同为动物时,他们也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的盟友,不同种族、不同语系,自然难以这么亲昵。
但很奇怪,变成人后,一切情感似乎都得到了表达和宣泄的正当契机。
好在云媞并不讨厌班列的亲近,轻拍他的脑袋,“好啦,你只是鬣狗,又不是真的狗。”
“可以做。”班列笑容清澈,“我愿意做姐姐的狗。”
动物当人,就是如此赤诚。
云媞还没回话。
一道尖锐爆鸣,陡然横亘而出。
“啊啊啊啊你们在做什么!!!”
黎星言气得面部扭曲,冲上来,直接将班列拉开,“你你你!朋友妻,不可欺!”
他刚才看得分明,这两人搂抱在一起。
班列恬不知耻地用脑袋蹭云媞的胸口,而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云媞,竟然也会抚摸他的头顶。
她都没有这样优待过自己!
黎星言指着班列的鼻子,想痛骂一番。
可精英教育下的小少爷,搜罗脑海中所有相关措辞,最终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小三!不要脸!长得丑还诡计多端!”
云媞不明白他在气愤什么。不过在夜场当过几天“男模”的班列,倒是懂了。
“你们正在交往吗?”班列懵懂地问。
挑衅!妥妥地挑衅!
黎星言挺直腰板,“当然!”
扭头一看,正主云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话到嘴边,口风急转,“当、当然不是!”
可恶啊,明明是她先倒追的自己,为什么总是这样云淡风轻、掌握主动权,搞得好像他才是舔狗一样。
黎星言一时哽住,气急败坏攥着云媞的手腕离开。
–
山脚,草甸。
不远处,隐隐能看见驻扎地的丛丛篝火。
“先是叶玄,现在又来了个班列,那我算什么?”
火光似乎映照到了这边,黎星言眸光闪烁,“你总是这样,对我忽冷忽热,是在玩弄我吗?”
酸涩涌上心头,他干脆不吐不快:“既然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来招惹我?”
同样的夜晚,相似的地点,云媞曾目睹过数对男女选手,纠缠一番后身影交叠。
期间,他们说的最多的就是“喜欢”“爱”“性”“玩弄……”
这似乎是人类生存中最重要的议题。
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原主的情感同样一片空白。
当下黎星言这番话,倒让她微微触动。
“喜欢?”
她的声音淡,语气更淡,即使是问句,听起来也像陈述句。
脸,倏地通红。
耳根,也烫得不像话。
胸膛,一片火热。
黎星言,又活了。
“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