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称叫Pit House,也叫维修区,其是一个移动板房。板房外面是正经维修区,负责在比赛中给赛车进行换胎,加油,不幸的时候也要进行简单的维修工作。
板房里面则是挤着整个团队的人一一换胎的技师,策略工程师,技术团队,车队的领队,以及赛车手的家人们。
如果说在场上飞驰的赛车是身体,p房就是比赛的大脑。现在迈凯伦的大脑里面混进来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小混蛋,他们甚至还穿着威廉姆斯的周边!!
萨卡在周围人诡异的目光中,紧张地捏了捏被岑维希强硬戴在头上的威廉姆斯的蓝色帽子,内心充满后悔一-他本来是汉密尔顿的粉丝啊。他的外交官父亲给了儿子一张VIP票,本来只准备在比赛结束后问汉密尔顿要个签名的萨卡,被岑维希抓来了迈凯轮的p房和他一起坐牢。“嗨,兰多,乔治,你们也来了啊~”
岑维希毫无已经被讨厌了的自觉,开心地招呼着路过的诺里斯和拉塞尔。他们两个一个戴着迈凯伦的木瓜橙帽子,另一个戴着红牛的红色帽子,一起被岑维希带进了迈凯伦的P房。
领队看着自己神圣的P房变成小孩子的幼儿园,只能深呼吸一-再呼吸一一不过很快,他就没有功夫关注P房里的小孩子们了。因为场上,迈凯伦的形势,相当不妙。
在周六进行的排位赛中,迈凯伦就在父老乡亲面前丢了个大脸一一汉密尔顿的赛车发生故障,最终位列倒数第二发车。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修车非常方便一一迈凯伦的工厂总部Woking就在几十公里外。
现在排在杆位发车的,是红牛的塞巴斯蒂安·维特尔,随后是布朗GP的巴里切罗,以及维特尔的队友,红牛的马克韦伯。他们的相似点一一都是外国人。两名主场迎战的英国人,除了倒霉的看起来没有任何希望的汉密尔顿,就是目前积分榜第一的简森巴顿一-而这位开着布朗GP领跑了一个赛季的英国人,此前一直在连胜的他,在自己家乡排位赛仅仅第六,创下了个人赛季最差。英国人全面大溃败。
五盏红灯依次亮起。
熄灭的一瞬间,20辆超级赛车同时踩下油门,比赛开始!前排开着红牛的维特尔轻松地守住了自己的杆位一一他的红牛像是真的插上了翅膀,第二名的巴里切罗怎么进攻都无济于事。很快,维特尔就拉开了差距,红牛车一骑绝尘,直接消失在了转播画面里面。赛车是一项很没有观赏性的运动。
不像是足球,找到一个好的位置你可以俯视全场22名球员所有跑动,清楚地看到进攻,防守,进球,庆祝,像演唱会一样轻松地进入氛围。赛车你找到了好的位置只能提高你看到超车的,可能性。6月份的伦敦天气不算难熬,但是大部分时间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赛道,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赛车,呼啦一-,没有几秒钟,又看不见了,属实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
仿佛全场都共同演出一场《等待戈多》的荒诞戏剧,观众们枯坐在赛道两旁,激烈地靠着幻想着车队,车手,或者超车,撞车,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戈多在哪里?
戈多会来吗?
超车在哪里?
超车会来吗?
呆在迈凯伦P房里的岑维希要略微好受一点。他可以第一时间看到转播屏幕,听见转播电台,虽然完全看不懂也听不懂,但是那种全员紧张兮兮的感觉让人非常有参与感。在整个P房的共同努力之下,汉密尔顿从倒数第二艰难地爬到了倒数第三,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吸引岑维希注意力的是另一件事一一换胎和加油。他聚精会神地等待着box box'的指令,这次即将进站的是领跑的维特尔。先是引擎轰鸣的声音,此刻还是用无铅汽油驱动的马达发出美妙动人的声音,这种声音在未来赛车向环保趋进改用电力驱动而逐渐变成绝响。岑维希不知道目前这是听一声少一声的轰鸣,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在随着引擎一起跳跃。
轰隆,轰隆,轰隆。
逐渐,他开始分不清耳畔响动的究竟是心跳还是引擎。直到刹车声将他惊醒。
红牛进站!
维特尔的刹车踩的很写意。
岑维希的感官开到最大,像是在用毛孔,用皮肤,用每一寸跃动的神经去感受维特尔如何轻飘飘地踩下那寸踏板,然后刚刚还在以将近300公里时速在赛道上飞驰的红牛就轻盈地停在了一块薄薄的叉车版上面。像是野兽主动昂起头颅。
它顺从地,主动地,抬起头,如高傲的猫科动物收敛起血盆大口,轻巧地将头颅放在谦卑的仆人的掌心之上,等待着他们的服侍一-一群人动作利索,分工明确地换下四个轮子,加上油料,帮助猛兽打磨抛光它的獠牙一-然后,再次回到赛道,开始猎杀!
岑维希在电视转播画面里看到换胎和加油,只会关注用时-一哎呀,居然花了5秒钟!这慢出来的1秒钟你家赛车手赛道上跑十圈也不一定能追回来!可是在现场,他关注到了那些技师。
他们拿着轮胎和一个向叉子一样的起车器,勇敢地,站在了刚刚还在高速行驶的赛车前方,等待着车子'撞′向自己的瞬间。岑维希不知道是多少的训练,多少的信仰,多少的努力,让他们能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