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骗子…陈浔喝了酒，不能开车，朋友要给他喊代驾。他说不用，掏出手机，打了卓予电话。
电话接通，她的声音轻柔，还有些意外，“喂，陈浔？”寥寥几字，刮入他的耳朵，便是最好的醒酒药。陈浔命令：“我给你发了一个地址，过来找我。”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明天上午还有课。“听得出来，她在为难。陈浔不管，一味强调，“你今晚要是不来见我，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沉默良久，卓予微叹，“等一会。"话筒里传来慈的穿衣声。陈浔掐断电话，闭目站在冷风中，朋友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一个姑娘了？”
他薄唇微启，“这是她自找的。”
卓予乘出租车赶到的时候，陈浔正蹲在路边的马路牙子，头发在空中凌乱飞舞，像极了条无家可归的金毛。
朋友问她，“你是陈浔的…朋友？”
卓予笑着点头。
他低头看了陈浔一眼，似感无奈，“麻烦你把他送回家。大晚上的麻烦你了。”
“没事。”
他对陈浔说：“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
“知道了。"陈浔摆手。
他走后，沉默的气息横流，陈浔不打算主动开口，与刚才的态度判若两人。卓予弯身蹲下，问：“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们走吧，我有点冷。"她好声好气。
卓予身上套了件薄薄的衬衫，陈浔冷冷一哼，显然还有气，他把车钥匙递出去，“送我回家。”
卓予接过，起身把手伸他跟前，“自己能起来吗？”陈浔把手搭上去，借着她的支撑，站直身子。他的车停在路边，收到感应，“嘀嘀”两下，陈浔给她打开主驾车门，自己去副驾驶坐好。
卓予根据导航提供的位置，发动汽车。
经过一个个路口，夜风微凉，车窗全开，陈浔意识几分回笼，瞧了眼专注开车的卓予，他无声勾唇，眼神淡漠。
二十分钟后，两人抵达他所在的公寓。
回到家，陈浔开灯，没换衣服，坐在沙发闭目养神。卓予接了杯温开水放在茶几，看他，“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坐着。"他拍了拍沙发。
卓予夷犹几秒，主动坐在他身侧。
陈浔打破了沉默，他轻声开嗓：“你加许博玮微信了？”“嗯，大家都是同班同学，有事联系能方便点。”“你们能有什么事？"陈浔闲散地笑，酒精浸润，嗓音沙沙。“学习上的事，还有生活上的事。"卓予平静接话。陈浔蔑笑，质问：“卓予，擅作主张有意思吗？既然早就决定好了，还跑来问我干嘛？既然早就决定好了…”
还过来惹我干嘛？
“我没有擅作主张。"卓予挪了挪身，亮出和许博玮的聊天记录一一【什么时候想好了，联系我。】
她徐徐吐息：“你说我要不要同意？”
“你敢。"他冷冷睇去一眼，声线带着浑浊的酒气。“好。"卓予关掉手机，“那我再问一遍，你要不要做我的模特？”她大胆凑近，数着他的眼睫毛，呼吸喷洒在陈浔后颈的皮肤，像吐着信子的蛇，不轻不重咬下一口，毒液短暂迷惑大脑。是不是心甘情愿不知道，陈浔只知此刻说不出拒绝的话。喉结微滑，终于他闭上眼睛。
卓予低语，下了最后的蛊咒，“周日上午308室，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