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亲。”他往下抛去,赵嬷嬷连忙接住。
一抬头,见公子离开她低头看向手中黄符,像是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声音藏于风中:“若是真没了夫人,也不知道公子要怎办。”秦琅想着母亲的事,心中有些魂不守舍,走往前院,发现父亲不在正厅,便想着一定是在书房。
今日前厅不知为何,巡逻的将士极多,不少还是全副武装,身披铠甲,便是真出事都能抗上一抗。
有古怪。
但秦琅毕竟只是十岁出头的少年郎,即使知道不对劲,也无处可问。往书房走去,看守的人比上回多多了,还有几个他从未见过的门将。“咔一一”
他正准备进去,却见门将二人同时出手,拦住他的去路。“公子勿扰,武侯正面见贵客。”
秦琅不是没见过父亲商议要事,但此前他都是来去自如,毕竞父亲就他一个儿子,许多事都不会瞒着他。
“父亲叫你拦我的?"他问。
“大人言:不叫任何人入内。“对方语气平静以答,瞧样子就不打算让他进。若是他强行进去免不得呵斥,秦琅想叫父亲去见母亲,自然不会故意激怒父亲,想了想:“那我在一旁等着,不进去。”说罢,自在的走到一旁的石桌前坐着,一副准备久等的架势。若是旁人自然可以叫人请出去,但这位……两位门将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装作没听见。秦府众众尚且不得外人所知,但程阳却对沈直生了兴趣。关于沈直说他和林岚从孤岛逃出来一事,那确实,不过程阳清楚,对方说的应该不是他,而是江北,和林岚一起逃出来的是江北。也就是说,对方能够“看到”,但又不能完全“看到”。至于他说沈凌不知道他有这能力,这话他是不信的,毕竟这小子能不相信自己的叔父,反而把这秘密告诉他?
不过再问,就问不出什么了。
沈直虽三岁,但脑子比一般十来岁的少年还好使,智多近妖四个字放在眼前欢喜吃饴糖的小家伙身上有些古怪。
“我想要那匹小马驹。"沈直兴奋的指着马圈之中的小白马。“公子好眼光!这匹马乃从西域之地引来,花了大价钱。"马贩那真是麻雀子下鹅蛋一一胡说八道。
西域的马能到他手上?明摆着骗人的,程阳摆摆手,指了指自己之前看好的两匹马,又加上那匹小的,直接问道:“多少钱?好好开个价,不若我去旁处买也是一样。”
马贩没想到对方一口气要了三头,要知道他自己总共马匹也就七八头,是个大户,他想了想,道了句:“官人大气,总共3万钱如何?这两匹成马也才刚成年,您看着马蹄还未磨损,牙齿也干净,出去买一万五钱一点不多。”他把马前腿抬起,给程阳看了看马蹄子。
马贩子卖马,自然能看得出对方买不买得起。程阳在心中换算了下,三万钱,换算成金子的话,大概就是30两!?不好…
本以为五两不能买三匹也能买一匹,现在看来只够买那个小马驹的。即使知道自己钱不够,程阳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皱着眉,脸上流露出不满忌。
“这些马不过是普通马匹,一匹5千钱也绰绰有余。“没想到先开口的反而是沈直,他老气横秋瞥两眼,又跟着摇摇头,眼中嫌弃。“膘肥体壮、龙颅突目、脊平腰圆、四肢强健,此乃普通好马,西域天马个头宽大,身长一丈,肩高近六尺,不说西域天马,就是胡马、冀北马也不差多少,与你这相差甚远。”
有理有据,程阳惊呆了。
不是,他现在连三岁小孩都比不过了吗?
原以为这孩子是胡说八道,但没想到他竞说的振振有词,叫马贩都生出荒谬,难道这小郎君家中也是做马匹生意?
沈直小郎一言叫旁人听得啧啧称奇。
顷刻间,围了不少人,在此地卖马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少说也有百来匹马。程阳虽然不懂马,但他看沈直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懂一点,一点没拖后腿,装逼道:“不错。”
这年头,聪慧小儿在哪里都受欢迎。
总之晕晕乎乎,见沈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最后,他竟然真的用七两金买到了一匹年纪稍大的马和一匹不足一年生的有些瘦弱的小马。其中二两黄金是沈直的。
他们之前看上的自然是买不起的。
“我要那匹灰扑扑的小马。"他是这般说,那马贩一见,脑子里立刻有了小灰马的信息,那小灰马颜色属于灰白色,且体弱不爱吃饭,也不合群,其他马见他会发出嘶吼。
本以为是这灰马有特殊能力什么的,但后来发现,纯粹是其他马嫌弃它。一两金自然买不到小马驹,但对方买一匹大的,添钱又要一匹小马,总共七两虽不算高价,但也绝对不亏,灵寿到底不是以前的灵寿,做生意也没以往好做,于是那马贩就同意了。
而沈直小孩也真的一战成名,在马贩圈子里莫名其妙的火了起来,连带着程阳都成了家中卖马者。
“所以你真的会看马?“连程阳都忍不住询问。三岁小儿能相马,这大概就跟十岁考上清华北大一样,有听说,真发生在自己身边,会怀疑对方少喝了孟婆汤的程度。沈直摸了摸小马驹脑袋:“自然,见得多了,不就会看了?”他口吻透着点小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