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软袄的荔安看到魏芙宜拿起筷子往她碗里夹菜,摇头拒绝:“不好吃,苦。”
“不好吃也得吃。"魏芙宜捏着荔安的小下巴,把她嘴张成圆型,再把菜喂进去:“只吃肉怎么能行。”
“我不吃!"荔安不想吃,嚼了两口吞下去,突然有一块卡了嗓子。小姑娘把筷子摔了挥着手,惊慌失措。
“天呐!"魏芙宜和王妈妈急忙起身,扳着下巴敲着后背,忙了好半天荔安还没把卡住的菜叶吐出来,反而小脸越涨越红“不行,来人啊,快叫太医来!“魏芙宜心如火燎,几乎不能顾得任何,抱着荔安就要往外跑一一
在门口撞到男人的怀中,魏芙宜抬眸,是沈徵彦。“女儿…被菜卡住了。"魏芙宜方寸大乱,讲话亦开始语无伦次。“参……荔安喘不过气已经头晕,看到沈徵彦,小小的拳头握住沈徵彦的袖口,顾不得父亲一身的汗,从魏芙宜怀里钻了过去。“没事。“沈徵彦语气放松,但手却不停,一把将扭动的荔安从怀里翻一个面后,手臂从身后环到身前,双手快速挤压荔安的肚腩。过了小会一块切得不大不小的菜根被荔安吐出,恰好此时太医赶来,见小姑娘除了受惊其他都无问题,便也松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魏芙宜握着荔安垂在沈徵彦胳臂旁的小手,紧张的眼眸松了下来。
但沈徵彦的气色不好,他抱着荔安哄一会后,把她交给王妈妈。“你今天在太妃那里做什么了?“沈徵彦擦过魏芙宜的肩膀走到厅中,阔腿坐下。
“没做什么。“魏芙宜蹙紧眉,“是谢澜对我出言不逊。”“我听说了你和谢澜讲的话。“沈徵彦盯着魏芙宜讲道:“有些话在家里讲讲就好,不要拿到外人面前,闹出笑话。”
魏芙宜听出沈徵彦语气里的不耐,深吸一口气,没讲话。“还有,这次等与柔然的和谈结束,你搬回沈府住吧。“沈徵彦松了松衣领,看了眼魏芙宜,起身站到她面前,把手展开。魏芙宜这才好好看一眼沈徵彦,他今日穿得玄色骑服,额上难得戴一条绣着回纹的长带,比起平日里的他倒显得年轻了。但魏芙宜感受他身上热气腾腾的,再想他跑了马一定出不少汗,实在不想碰他,侧过身向门外唤了一声:“秋红,喊人去柴房烧热水!”随后自行坐到圈椅上,为自己倒茶解渴,又想到女儿方才是她差点酿成大错,站起来就要去寻荔安。
才走两步,胳膊被沈徵彦一把握住。
“我要看看荔安。"魏芙宜握住沈徵彦的手指想把它解开,沈徵彦被魏芙宜微蓄起来的丹甲刮得心痒,又想到妻子莫名其妙地在乎起肃王,心里一沉。“投花签时,怎么不为我投?"沈徵彦把魏芙宜拘在怀里,拧着她的下颌逼问道,“夫人什么时候认识的肃王?”
魏芙宜的后背被沈徵彦满是热气与潮汗的胸膛烘烤着,似乎是她在马场纵马狂奔,一时厌嫌,反手一边推着他的腰一边说道:“我听说肃王在戈壁滩能单骑千里,想必马术高超,压注在他身上有何?”“夫的意思为夫技不如他?"沈徵彦蹙紧眉头。魏芙宜侧首不语。
沈徵彦脸色彻底降下来。
“闹归闹,别忘了为人妻子的本分。“沈徵彦松了松魏芙宜随后把她转过来,扶着她的肩膀面对面站好,“夫人是不是对我不满?”魏芙宜摇头,“我对二爷没什么不满的。”沈徵彦盯着魏芙宜轻晃的眼眸,压下身子,“你一直想在外面住,是不是心里有事?”
魏芙宜颦了颦,“我想换个宽松点的活法,从前在沈府里,我太累了。”“这不是你心里总惦念着别的男人的借口。“沈徵彦提了提魏芙宜的肩膀,“旁的都可以纵你,但这种事情,我不想再看你做第二次。”魏芙宜轻笑一声,“二爷呢?二爷左一个女子右一个女子要往家领,二爷心里怎么考虑的?”
“?“沈徵彦不解。
魏芙宜想到谢澜与她谈及香囊之事的神情,在沈徵彦的身前垂首,回得肯定,“我确实计较,因你明明可以拒绝皇帝。”“是不是二爷向皇帝请示,要尚谢澜长公主?”沈徵彦盯着魏芙宜的脸,未等他讲话,行殿外来人,说是奉明德长公主的心意,来与沈王妃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