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我只是动了想法,这不是没人受影响吗?”
“宗妇和魏府的胞妹受伤,这叫没有影响?“沈徵彦觉得可笑,由着郭氏家的男人亲自向郭氏动家法,再要她跪到仰梅院外,直到魏芙宜身体康复才可回家郭氏勉勉强强跪了两天,膝盖满是血,她咬着牙关觉得不服,终于一次拦住出门递物的秋红,抱着腿恳求道,“老妇真的有冤要诉,求求宗妇见我一面吧魏芙宜没拒绝,却是待到沈徵彦下值回家,她才传郭氏进屋。含芳堂里,郭氏一见魏芙宜"咕咚”一声立刻跪下,哭着喊道:“我确实动了歪心思,但我也是无辜的啊!都是宣老夫人逼人太急!”郭氏讲话时沈徵彦正准备取些空折子到书房,闻言脚步一停,沉眉看向这位表婶。
郭氏连连补言,“前几天宗账册失而复得,我还以为是老天开恩,没想到前些日子我到庄上收佃,再看账册发现对不上了!”“郭孺人别急,有话慢讲。"魏芙宜看郭氏气到满脸涨红,看了眼沈徵彦,劝阻一句,“既然账本在你手,夏杏,去把它取回来!”“好!”
不料夏杏才出门差点撞到火急火燎跑来的阮氏。阮氏从仰梅院的漆门奔进,把被偷天换日的两本册子摆在魏芙宜和沈徵彦面前,跪在郭氏身旁搓手苦诉“我们再笨也不敢拿宗族的钱胡闹,这个账怕是不对啊!”沈徵彦扫了眼,抬脚就要去库房。
“二爷别去了。”魏芙宜温声阻拦,“这两本账是新的。”“新的?"沈徵彦捏着账册的手紧绷,看向魏芙宜,“夫人确定?”“过去的宗账都是我在管,往来开支我都能记住。”魏芙宜起身站在沈徵彦身旁,与他讲道,
“我记得最后一次收田亩庄子的佃金是五千六百七十三两,但这上面记的是四千三百两,动钱的人不可能只是动账册的数,二爷就算去库房看也是如此。沈徵彦垂眸,握着青皮账册的手背越来越紧。魏芙宜轻瞥了眼郭氏,严肃问道:“你既看出账册有误,又怎敢向宴席下泻药?″
郭氏连连磕头,哭着说,“小五日前我发现宣老夫人窃了钱,上门求要无果,还被讲这件事就算露了马脚也是我和阮氏负责,我觉得吃了哑巴亏才……可是宴席只有宗妇和魏家小姐出事,我我…不,我那那药肯定没效力!”“没效力?"沈徵彦把账册狠狠摔在桌案上,“没效力就不算下药了?”“二爷别气!"魏芙宜被沈徵彦的火气吓到,连忙起身扶住沈徵彦的胳膊劝他坐下来,“就是泻药,幸亏郭氏没下毒药……”“这与下毒没有区别!"沈徵彦握住魏芙宜的手,立在原地回想前因后果,痛定思痛甚久后传人,“来人,请母亲去一趟祠堂吧。”沈氏宗祠里,沈府内的众位主子齐站在宣氏身旁,神色各异。魏芙宜去得晚些,由着夏杏和秋红扶着到宗祠里,和高氏一样坐了下来。宣氏披头散发跪在祖宗牌位前,脸色反倒宁静,她瞥见沈敬修,冷笑一声,“来看我笑话?”
“你早就活成一个笑话了!"一身道袍的沈敬修饶到宣氏身旁,扬手给了宣氏一个耳光。
陪跪在宣氏身旁的沈灵雪立刻抱住宣氏,鸣鸣哭了起来。“何必呢?沈府不缺金银,何必要偷要窃!"高氏拄着拐杖坐在案角,看向宣氏已经是气无可气。
“我没有偷窃!"宣氏拒不承认,看向魏芙宜讲道,“我不过是代管了两天宗账,你们就把宗妇弄错的活计赖到我头上了?”“你还有脸赖儿媳?"沈敬修气到在祠堂踱步,指着宣氏的鼻子骂,“账本都在你手里,你还胡搅蛮缠什么!这才让你管几日,你就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宣氏还想狡辩,被沈敬修径直打断。他向祖宗的牌位行礼后,立在宣氏身前问高氏,“母亲说说如何该处置她?下堂休妻?送官衙?”高氏因着宣氏的出身再加家丑不可外扬,对宣氏恨得牙根痒,却又不得不谨慎安排。
“先在沈府里禁足。"高氏说罢,厌嫌数落高氏一句,“你不要脸我儿子还要脸。”
“儿子,谁能赔我大儿子!"宣氏听得“儿子"二字突然起身,指着沈敬修和高氏的鼻子骂,“当年我一次生下两子时,我都要死了!结果呢?你们硬生生抢走我一个儿子,还把他扔了!”
“闭嘴!"沈敬修被揭了伤疤脸色大垮,嗔目高喝试图打断宣氏,“来人,把她按下来,跪好!”
“若是不要,何必逼我去生!"宣氏瞧见几个嬷嬷上前,凤眸一立,吓得她们竞不敢靠近。
凄厉的话音划破祠堂的死寂,夏杏连忙捂住魏芙宜的耳朵,怕宣氏的话音吵到夫人。
“你待彦儿又好哪去!当年若不是我发现,你早就把他杀了!"沈敬修指着宣氏骂道,
“当年的事沈府上下谁不难受,哪个像你这样胡闹到今天!小家的钱被你挥霍一空就算了,宗族的钱你现在也敢动,你知道宗族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笑话你,等着主宗翻了好上位!”
“我不管,我就要我女儿日子好!"宣氏站起身扯住沈敬修的衣领,“你高兴不高兴都要跑出去游山玩水、吃喝嫖赌,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够了!"沈徵彦怒喝一声,满堂寂静。
沈徵彦环顾自家人和几个宗族长老,下了定论:“论礼我不该处罚母亲,但既然母亲认罪,就按宗规处置吧。”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