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薇握着魏芙宜的手,边捏边说,“我不知道,怕有。”魏芙宜想了想再问,“那你还准备继续和他过日子?”明薇没转过神,“还有别的选择吗?”
“和离。"魏芙宜没忍住脱口而出。
假山正面的宴席,沈徵彦坐在谢承身旁看年轻人赛马骑射。“你夫人真是帮朕一个大忙。“谢承向沈徵彦敬酒,“那孩子算是柔然的世子吧,有这样的人质在手,三月与他们的谈判才方便。”沈徵彦考虑到妻子之前说求子期间不得饮酒,举茶杯回敬皇帝,“与柔然使团谈判的官名单臣已拟好,等宴席结束交与陛下看一看。”谢承点头,看向坐在一旁大口饮酒的肃王谢晋恒,低了些声音与沈徵彦道,“朕听闻肃王最近与魏府走得近,沈大人,你派人盯紧一些动向,朕怕肃王存异心。”
“臣会布置人手。“沈徵彦看了一眼同席的魏廷和肃王,平稳回道。再提几句政事后,谢承饮了几杯酒,问沈徵彦,“你夫人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沈徵彦略一凝神,“尚可。”
谢承从桌案抬眸瞥沈徵彦一眼,语气不善,“朕是看着你,或是说你妹妹的面上不公开责罚你家老太太。”
沈徵彦面向谢承微微欠身,“祖母已自请在祠堂为那孩子诵经超度,夫人那边臣也有劝解,她近来心情还行。”
“还行就好。“谢承阖上微醉的凤眸,后仰歇息。沈徵彦听到谢承谈及宫中妹妹,举杯敬向谢承,“臣的两个妹妹,烦陛下多关照。”
谢承猛然睁眼,摸了摸鼻子扯谎,“一碗水端平,不厚此薄彼。”沈徵彦不懂谢承的心思,他再次谢过皇帝,屏气凝神看向马场这些年轻人,渐渐陷入沉思。
自从清窈说为了养身体与他分房睡后,他总觉得她的情绪并没有好转。任氏那边他去了,发生这么多事他没什么办法再与她平心静气讲话,后来收到她表兄的信去再与她讲时,她的身体已无力回天。如今已经过去一个月,不管怎样他都应该与清窈直面孩子不在了这件事。沈徵彦习惯性抚摸妻子为他备好的衣袍袖口,突然意识到身上穿的这件衣袍虽是新的,但没有妻子绣过的云纹。
这才想起,清窈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主动寻他了。想到这,沈徵彦低头看向茶杯里的残茶。
子嗣这件事,他们会有的,从今往后他会主动些。正准备抬壶为自己续茶,忽听到熟悉的声音萦绕耳畔。“和离。”
沈徵彦只觉和离二字如寺院晚钟回荡在他身侧,他突然站起来,循着声向假山上望去。
遒劲的苍石之间露出一抹香云纱帛,是妻子出门穿的那件。声音亦是熟悉的,带着妻子独有的甜美,讲出的话却让他怔在原地。“我才不要求子呢,他活那么烂,换谁能受得了,我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