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翻译。
彼什科夫介绍来的商人们还是第一次和她合作,非常谨慎,虽然对她列出的货物清单非常感兴趣,但开始时只是下了小笔订单,并且要求货到|付|款。除非见到实物,否则他们是不会付一个子儿的。何长宜不以为意,痛快地答应了这帮被坑出心理阴影的老毛子。双方郑重其事地签署了买卖合同,详细约定了数量、总价以及到货时间,条条款款都是血泪教训。
不过他们在收到第一批货物后就发现自己多虑了。何长宜与他们之前合作过的钟国倒爷完全不同,或者说,她简直是倒爷群体中的异类,有时候毛子商人甚至会怀疑她真的赚钱吗?当时彼什科夫拍着胸膛保证:
“何是一位真正的朋友,她救过我的命!她拥有所有你们在历史传说中看过的钟国美德,没有人会后悔和她合作的!”如今这帮峨国商人们发现,彼什科夫说的居然是真的,何确实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有一次国内运来一批存在质量问题的货物,何长宜在发现后立刻追回,向合作对象道歉并赔偿了全部损失。
峨国商人们惊讶极了,这还是他们头一次遇到为产品质量负责的钟国倒爷。此事一出,与何长宜合作的峨国商人越来越多,订单量也越来越大。从起初买下国际列车一整个车厢的票来运货,到现在专门向铁路局申请车皮来运货,单次就能赚到一万美金。
为了减少需要缴纳的关税,何长宜将货物先发往蒙古后再发往峨罗斯。之所以这么折腾是因为经过蒙古的关税要比直接进入峨罗斯的低三分之一乃至二分之一,虽然麻烦了些,需要连续通过中蒙、蒙峨两道边境,但依旧能省下不少关税。
何长宜忙得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晚上回到维塔里耶奶奶家时,累得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壁炉前的躺椅上。
火炉里的木头在燃烧时噼啪作响,维塔里耶奶奶在厨房摆弄碗盘,混合成绝妙的助眠白噪音。
何长宜昏昏欲睡,强撑着精神,眼皮却越来越沉。半梦半醒间,她身上一重,露在外面的皮肤感受到独属于毛毯的粗糙触感。何长宜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已经空无一人,鼻端残留熟悉的烟草气息。摊子越铺越大,何长宜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将张进和陈跃都留下来帮忙。她不吝惜钱财,开的工资相当高,每人每月三万块,比他们自己干倒爷还挣得多。
张、陈原本是抱着报恩的心来投效,没想到这反而成为他们最正确的决定。在国内,何长宜将服装订单交给了老吴和霞姐。霞姐抓管理,老吴抓质量,原本租在西单的小档口直接关掉,家庭作坊变身专业制衣厂,单日出产成衣上千件,门口挂出“朝霞服装公司"的招牌。老吴从落魄中年人摇身一变成为越州村说话响当当的大老司,霞姐更是变成走路带风的女老板,手里拿着"大哥大",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出口越州村生产的服装,何长宜还联系了煤矿人家牌罐头,申请成为海外代理商。
与何长宜对接的是一位名叫徐和平的副总经理,精明干练,说话做事都很有手腕。
双方商定,何长宜成为煤矿人家罐头在峨罗斯唯一的代理商,按照市场价的百分之七十来进货;相对的是,她需要确保每年在峨罗斯销售至少一万吨罐头何长宜放话道:“别说是一万吨罐头,就算是十万吨我都能卖出去。”徐和平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你说真的?那我可就要把合同改成十万吨了。”何长宜直白地说:
“徐总,十万吨销量的价格和一万吨销量的价格不能一样吧,您看是不是再降十个点?”
一番艰苦的谈判下来,徐和平揉着太阳穴抱怨:“何老板,您简直和我们贺总有的一拼,我觉得你们肯定能成为好朋友。他所说的贺总是国内食品行业龙头企业的掌门人贺明珠,非常年轻也非常有魄力,打破了女人不适合经商的刻板印象。她不仅开设国内最大规模的连锁中餐店,还开设了西式快餐连锁店,用钟国化西餐和平民价格吸引无数对国外好奇的顾客,把肯当基打得节节败退。如今听说她计划进军海外市场,正在国外考察选址,也许不久之后就能听到好消息。
何长宜一挑眉:
“我也很希望认识贺总,我想我们一定能聊得来。”徐和平悄悄嘀咕:
“天哪,两个女魔头凑一起,这世界真是要女人才说了算。”在拿到煤矿人家牌罐头的代理权后,何长宜如虎添翼。这款用料实在、滋味美妙的罐头打动不少还在犹豫的峨国商人,他们下定决心,挥舞着美钞就冲何长宜围了过来。
与钟国不同,峨国对罐头的市场需求极其旺盛。作为大部分国土位于高纬度寒带的国家,峨罗斯的农业发展限制较大,无法像钟国那样物产丰富,罐头成为人们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特别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期,土豆和圆白菜都需要抢购,香肠不见踪影,只有像垃圾一样被丢到市场上的巨量过期军需罐头。而如今日期新鲜的钟国罐头像一股春风吹过西伯利亚平原,带来了遥远东方的美食。
更重要的是,钟国罐头的价格并不是遥不可及,相反,它相当亲民,即使是最拮据的家庭也能在生日和节日时买上一个罐头来改善伙食。而从没来过钟国的峨罗斯人,足不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