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让人格外胆战心惊。张进痛晕过去又痛醒过来,惨叫声不绝于耳,比他刚受伤时叫得还要凄厉。没受伤的人此时感到发自内心的寒意,仿佛此时也有人在他们伤口里搅来搅去。
要拉开何长宜的人一个瑟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而,何长宜的表情却变得放松了一些。
她的手指探进伤口按住血管来止血,转头冲其他人吩咐:“拿个粗针和打火机过来。”
众人没动,只是惊愕而畏惧地看着她。
虽然他们是刀头舔血的倒爷,但也没见过生吞活剥吃人的汉尼拔啊。此时,只有张进的好友注意到没有新的血流出来。“血!她止住了血!”
他惊喜地冲周围的人大喊:
“何姐真的会救人,快按她说的做!”
眼尖的倒爷也注意到,就在姓何的一番匪夷所思的操作后,张进身上最大、失血最多的伤口居然真的不流血了。
原来……她不是在当众虐人,而是真的在救人吗?“针,哪儿有针?”
“我这儿有打火机!”
在何长宜的吩咐下,众人手忙脚乱地用打火机将粗针加热到针尖通红的地步。
何长宜用空着的手接过针,将其精准摁在断裂的血管处,“滋”的一身轻响,伤口处冒出一股青烟和烤肉的味道。
接着,她如是操作几次,直到血管断口完全被烧焦,不再一股股地往出冒血。
这类似于后世手术常用的电刀,以高温烧灼肌体来实现止血。现在条件简陋,何长宜只能就地取材,幸好效果还不错,救下张进一条小命。
何长宜抽出手,解开大腿绑带,并再次将伏特加浇到伤口处冲洗消毒。张进疼得死去活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但这一次,除了好友依旧摁着他的腿,凡是空闲的倒爷都热情地上手帮忙,直将他摁成一头过年待宰的大猪。
何长宜腾出手来,快速处理其余伤口。
除了大腿上扎到动脉的伤口比较深以外,其他的伤口看起来吓人,但失血情况并不严重。
何长宜做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顺便阻止了想要给张进喂水的好友。好友不解。
“可是他说口渴……”
何长宜不客气地说:
“我好不容易把他从鬼门关里揪了出来,你现在喂水就是又把他往鬼门关方向踹了一脚。”
好友连忙将杯中的水泼在旁边,仿佛这不是白开水,而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
当何长宜用木棍和绑带帮另一个伤者简单固定了骨折的腿后,峨罗斯救护车终于姗姗来迟。
然而,在救助伤者之前,戴着口罩的大夫先问在场的钟国人要钱。张进的好友急道:
“先救人,他都快没命了,钱少不了你们的!”峨国大夫却不肯。
“不行,你们必须先给钱,这就是市场经济。”倒爷们义愤填膺,都说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被钱蒙了心的大夫。
“把钱给他。”
何长宜走过来,白色的衬衣上满是斑斑血迹,脸上和手上也都是血。“救人要紧,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
在交钱之后,峨国大夫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心将两个病号用担架抬上车。
与此同时,何长宜将她所做的急救措施全部告知大夫,以免影响后续治疗。“您真是了不起,我敢说如果没有您当机立断的决策,这个年轻人在救护车到达之前就已经见到他的接引天使了。”峨国大夫对何长宜赞不绝口,连声夸她做得好,即使是他在场,在没有医疗器械和手术室的情况下也不能做得更好了。旁边听得懂峨语的倒爷忍不住嘀咕道:
“这还算好?看来老毛子的医生也不咋地啊…”旁边的人就反驳道:
“这还不算好?差点被阎王爷收走的人,何姐硬生生给抢了回来,要不是她在,救护车来了就不是送医院,而是要送殡仪馆。”听到这话,另一人忍不住侧目。
“何姐?你这叫得也太亲热了吧。我记得你之前不是都喊她小娘们的吗?怎么突然就姐上了?”
那人脸一红,梗着脖子犟道:
“什么小娘们,你可别胡扯,我对何姐一向尊敬得很,她就是我的榜样!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
“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你闺女都比人家年纪大,你还好意思喊′何姐",也不怕把人叫老喽!”
那人胡乱摆手,争辩道:
“跟你们这帮人就说不清楚,你们谁有何姐的能耐?人家那是凭年纪当姐吗?人家那全是凭自己的本事!别说你们就不怕在这地界受个伤生个病的,有何姐在,鬼门关也能给你扯回来!”
有人赞同道:
“说得在理,你说咱们这帮人远离家乡亲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熬着,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光光鲜鲜地回家吗?真要不小心在阴沟翻船,挣再多的钱也是没命花。”
原本不以为然的倒爷此时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他们这些人大多峨语不好,也不信峨罗斯医院,生了病受了伤就只能自己扛着
一一倒也不是嘴硬到真生病了也不去医院,实在是本国人看病还要托关系送礼,他们这些外来户更是连医生办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