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塔里耶奶奶责怪地拍了他一把。
“嘿,你这个坏小子!”
何长宜咳了咳。
“好了,让我们来分一下货物吧。”
拿着那张卷轴一样长的清单,何长宜将老头老太太们预订的货物分给了他们。
“天哪,这是钟国的罐头,足足有一公斤重,而且只要150卢布!在莫斯克,即使是过期的军需罐头也不会有这么便宜。”“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这个罐头的质量怎么样呢?该不会里面是骨泥和淀粉吧……″
维塔里耶奶奶之前尝过何长宜给她带的罐头,热心地解释道:“你们不需要担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罐头,里面都是大块的肉,非常的饱满新鲜。何告诉我,这是钟国最受欢迎的罐头,它的名字叫做′煤矿之家’-听起来有点奇怪,像是工会之类的组织……总之,你们可以在煮土豆和圆白菜时加入罐头,那美妙的滋味,即使是坟墓里的诗人也要用腐朽的手指来写一首诗歌去赞美它。”
听到维塔里耶奶奶的话,买到罐头的老太太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太棒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其他没有预订罐头的人羡慕地看过来,有人试图商量买几个罐头。老太太摇头如拨浪鼓。
“不,我有一个大家庭,我的家人们都等着我带罐头回去。你可以下次向何预订,我想只要半个月,你就能尝到钟国罐头的滋味了。”问话的人遗憾道:
“半个月?再继续吃土豆泥,我就要变成一颗土豆了。或许下次当达瓦里希何带着货物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地里生根发芽了。”另一个人则拿着一包包的奶粉仔细辨认,虽然上面的汉字她看不懂,但黑白花的奶牛是全世界通用的语言。
何长宜说:“我不确认你的孩子更喜欢哪种口味的奶粉,所以我把市面上所有的奶粉都买了回来。下次你可以告诉我,她更偏好哪种口味。”对方开心地说:“我想只要是来自钟国的奶粉,她都会非常喜欢!”还有一位老太太在拿到新鞋后,迫不及待地将脚上的打满了补丁的旧鞋脱下来,换上新鞋试穿。
“真是太奇妙了,这双鞋竟然如此契合我的脚,简直像是比着我的脚来制作的,我从来没有穿过像这样合适的鞋子!神奇的钟国制造!”何长宜按照清单,将各式各样的商品分给在场众人。有人拿到白砂糖,高兴地跳了起来,终于可以在喝茶时奢侈地加入一勺糖;有人拿到电子计算器,面对这个精巧而便宜的小玩意,直呼钟国的科技水平已经超越了峨罗斯;
有人当场拧开红星二锅头,喝了一口后宣称这可比伏特加带劲儿,关键是瓶身上还印着一颗红色五角星;
有人珍惜地翻看着新衬衫,决心只在重要场合才穿这件漂亮衣服。还有人拿到药品后,看到盒子上贴着的用峨文写的使用说明,感激道:“达瓦里希,我会永远记得你。”
眼镜老头看着满屋子堆积如山的钟国产品,摘下眼镜擦了擦,感叹道:“同样经历过最严酷的战争和最困难的时代,联盟已经不复存在,从内到外地腐烂了。而钟国没有崩溃,它成功处理了紧急状态,现在整个世界充满了钟国人和钟国商品。”
“伟大的国家,伟大的人民。”
只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何长宜带来的三百公斤货物全部销售一空。得知消息晚了的人追问还有没有,得知卖光后依然不肯离开,拜托何长宜下次一定要带更多的货。
而先前预订的人在拿到实实在在的货物后,对何长宜的信任飙升。这一次,他们将压箱底的珠宝和联盟黄金都拿了出来,毫不犹豫地交给何长宜。
一时间,这间大宅的财富浓度飙升,甚至可以媲美一些小银行的金库。不少闻到味儿的豺狼在附近蠢蠢欲动走,但当他们发现这片领地已经有了主人后,不甘心地撤退,在周边游荡,时刻准备扑上来撕下一块肉。阿列克谢开始更久地留在家里。
维塔里耶奶奶悄悄对何长宜说:
“说实话,我有点不习惯天天在家里看到他。”何长宜在阿列克谢的身上发现过一次枪,他藏在后腰的位置,反手就能拔出来。
她很认真地找阿列克谢谈了一次,或许她应该搬出去住。阿列克谢看了她一眼,不客气地说:
“你是第一天才知道自己是个麻烦吗?”
何长宜瞪起眼睛,想反驳又咽下去,气鼓鼓的模样像个河豚。阿列克谢缓和了一下语气,但听起来依旧冷硬。“如果外祖母发现你搬出去了,她会不高兴的。更何况,你已经造成了麻烦,离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何长宜不服气地说:
“好吧,就算我是个麻烦制造者,但搬出去至少能带走一半的麻烦。”阿列克谢垂眸看她。
“太晚了,已经来不及。”
何长宜追问道:
“哪里太晚了,怎么会来不及?趁一切都没发生,我搬走是最好的选择。”阿列克谢在心里说,不,并不是什么都没发生。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他来不及挽回。
挽回事态。
挽回他的……心。
没能从阿列克谢那儿得到确切的回答,何长宜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搬走。维塔里耶奶奶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