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还想趁机探一探阿列克谢的酒量。阿列克谢看了何长宜一眼,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无声地举起酒杯对她示忌。
何长宜慢悠悠地晃了晃高脚杯。
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
第二天,何长宜出去找人换汇。
卢布太多了,她不能带着这么多钱过海关,这是摆明了要送业绩上门。她乘坐出租车来到贝加尔旅馆后,不急着下车,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她戴着墨镜在车里观察周围环境。
今天她的运气似乎还不错,没有在附近看到之前被她黑吃黑的斯坦人。何长宜戴着鸭舌帽和墨镜下车,低头快步走进旅馆,和前台要了一间房。上次她没有经验,跟着斯坦人去旅馆后的小巷换汇。后来何长宜才了解到,倒爷们通常是提前在贝加尔旅馆开好房后,在房间里面换汇。这是因为贝加尔旅馆的门禁森严,门卫是带枪的退役军人,如果有人想强行切汇的话,即使抢走了钱,他也无法逃出旅馆。某种程度上,贵有贵的道理。
上次何长宜没要求在旅馆内换汇,其实当时狡猾的斯坦人就发现她是个不懂行的新手,而且也没有老手同行,是个皮薄馅大好捏的软柿子。也就是说,斯坦人自始至终的打算都是切汇。要不是何长宜足够警惕,也足够暴力,她的第一次倒爷之行就要以失败告终。
这一次,在面对陌生换汇者的试探时,何长宜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冷硬态度。
“要么在旅馆换汇,要么换人。”
而此次的换汇果然很顺利,三十万卢布顺顺当当地换成了一千三百美元。但这比何长宜预计的要少得多,要知道她原本预计的收入是两千美元。没办法,就在何长宜回国进货的短短一段时间里,卢布又贬值了。之前还是1美元换150卢布,现在已经跌到1美元换230卢布,贬值速度堪比无安全绳蹦极。
何长宜心想,卢布要是继续这么贬值下去,搞不好哪天她兴冲冲地带着货过来卖,结果卖完了一算账,嘿,倒亏二百刀。国际贸易要如何才能避免汇率风险?
在回去的路上,何长宜苦思冥想这个世界性难题,并痛骂叶某钦政府不做人,神特么的休克疗法,分明是有痛版安乐死。照这么下去,全大峨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通通都得死不瞑目。正当何长宜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前排的出租车司机快速地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
很难说他在那一瞬间都想了些什么,才会让目光充满紧张犹豫凶狠,以及决绝。
下一秒,他扶着方向盘的手微动,车轮无声地转了个方向。出租车离开既定路线,驶向不可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