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搭茬,干笑了两声,溜了。
“你,你,你,还有你。”
何长宜跟可汗大点兵似的,把刚刚说话的倒爷挨个点了一遍。
被何长宜点到的倒爷纷纷后退。
谁也不傻,千里迢迢来峨罗斯是为了求财,而不是为了蹲大牢、在西伯利亚种土豆。
要是没人看到,把这个小偷扔下车也就扔了;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除了钟国人,还有好几个老外也在探头探脑地往这儿看,这不是自己将把柄往别人手上递吗?
要是被人举报,下半辈子就喜提西伯利亚永居了。
列车员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这趟列车的车长。
在他们的帮助下,何长宜把小偷拖进了车厢里。
当看到列车员时,他冻僵的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几乎要哭出来。
车长让列车员将小偷关押在工作间,将在下一站把他交给当地警察。
没乐子看了,人们悻悻散去,回到各自的包厢。
谢世荣啧啧称奇。
“哎呀呀,你可真够厉害啊,我们这一路就等着靠你保护了。”
老狐狸说话阴阳怪气,三分真七分假,何长宜直接忽视,倒把他憋得够呛。
谢迅关注的则是其他方面。
“你没受伤吧?”
何长宜活动了一下手腕,刚刚在窗边被寒风吹了太久,有点麻酥酥的疼痒。
谢迅连忙去打了一盆热水,毛巾浸湿拧干,用滚烫的毛巾来给她敷手腕。
何长宜冲他一笑:“多谢。”
谢迅的手掌被烫的通红,恍若未觉,抬眼打量了一下何长宜的面色,才慢慢说道:
“老毛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一路上的贼抓都抓不完,要是每次都和他们计较的话,这生意也没法做了。”
谢迅是好意,何长宜点点头。
“我知道了,不过是顺手的事,没什么大不了。”
谢迅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探寻之意,最后什么也没说,端着有些凉的水盆出去,又打了一盆滚烫的开水,继续帮何长宜敷手腕。
谢世荣冷眼旁观,哼笑一声。
“女人……”
离开伊尔库茨克站后,列车深入峨罗斯腹地,从一望无际的荒原变成了稀稀落落的城镇。
沿线的车站对这趟“倒爷专列”热情极了。
每当列车停靠站台,就有许多峨罗斯人挥舞着卢布追车买货。
何长宜带来的皮夹克和“阿迪达斯”早已卖完,换回了十一万余卢布,折合人民币五千八百多元。
而她当初进货时才花了一千八百元,足有四千块钱的毛利!
距离莫斯克还有两天的车程,闲极无聊,何长宜就去帮谢迅卖货,顺便多接触一些峨罗斯买家,以便她决定下次进货的品类和数量。
谢迅一口应允,谢世荣倒有些犹豫。
他嘴上假惺惺表示不好意思让何长宜受累,实则怕她吞钱,只肯让她做些跑腿拿货的事情。
何长宜乐得轻松,就在下一站时,只帮谢迅拿一拿皮夹克和羽绒服。
置身事外,何长宜能比之前观察到更多的细节。
峨罗斯人抢着买货,有什么就买什么,完全不挑,不管是不合脚的鞋子,还是反季节的夏装,一心要将手里的卢布换成实实在在的物资。
在抢购的狂潮中,有的倒爷卖上了头,竟将自己身上穿着的棉服也脱下来卖了,甚至感觉不到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兴奋得满脸涨红。
谢迅手脚麻利地卖货收钱,几十套羽绒服眨眼间就卖光。
何长宜上车去取货,谢世荣还是两腿岔开、横亘过道的老姿势。
他趴在车窗上,手里拿着件羽绒服,伸到窗外晃来晃去,招揽顾客。
见何长宜回来,他转头问了句“这么快就卖完了?”
就这一分神的工夫,车外突然有人跳起来,猛地抢走他手中的羽绒服,转头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谢世荣赶忙喊人:
“谢迅!谢迅!”
谢迅在车外看到这一幕,撒丫子就去追那家伙。
“站住!别跑!”
他跑得快,一把抓住小偷的衣领,勒得对方不得不停下脚步,然后探身去扯羽绒服。
正当谢迅夺回羽绒服的时候,穿着军绿制服的峨罗斯警察却插了进来,拿着警棍把他赶到一边,小偷趁机逃走了。
何长宜在车上目睹了这一切,惊讶道:
“警察为什么要拦谢迅?旁边那不就是小偷吗?”
谢世荣见怪不怪。
“哼,老毛子的警察……”
谢迅抢回了羽绒服,但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两警棍。
他疼得呲牙咧嘴,却选择先把抢回来的羽绒服卖掉,之后才返回列车。
何长宜皱着眉头问他:“打得严重吗?”
谢迅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
“我没事,这算什么,挠痒痒都比这劲儿大——哎,等等,你干嘛……”
不顾谢迅的反抗,何长宜强行扒开他的衣服,看到背上被打过的地方红肿起来,边缘开始散出青紫色的淤血。
她抬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