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竞觉得合照上的中国女人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乔灿端着泡好的热可可从厨房出来,顺着虞岁的目光看过去:“那是Wilson女士和她的病人,那个病人已经去世了。”虞岁怔愣一瞬。
脑海中模糊的记忆被开闸放出。
她突然想起,这女人她在朝驭京的书房中看过。一一这是他的母亲。
尘封已久的记忆像一瓣一瓣被剥开的橘子,伴着酸甜的气息簌簌显露。她突然想到沈舒仪曾经跟她说过的话,朝驭京最不愿意来的就是美国。此刻。
她终于知道原因了。
乔灿把热可可递给虞岁,察觉到她脸色的异样,问她:“岁岁姐,你怎么了?”
虞岁这才收回视线,微微摇头:“没什么,就觉得这女人有些眼熟。”这时,客厅的门被推开。
穿着白大褂的Wilson女士不紧不慢走了过来,热情地跟虞岁打个招呼,带着口音的中文说:“你就是灿灿的姐姐吧,很高兴见到你。”虞岁点头,也热情表示荣幸见面。
乔灿笑着告诉Wilson女士,虞岁觉得她的中国朋友眼熟。“真的吗?"Wilson咧嘴笑着,毫不忌讳地谈论着她的朋友,“她是我见过的,最温柔、最坚强的女人。”
“即使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还是笑着面对病痛的。”虞岁咽了咽有些发涩的喉咙,深呼吸一口气问她:“她是不是有个儿子?”Wilson点头:“是的,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们真的认识?”“她有一个非常帅气优秀的儿子,在这照顾了她四年。”“她是个不幸的女人,她生病期间,她的丈夫从来没有来看过她。”虞岁呼吸发紧。
她曾经只以为朝驭京出国是为了拓展市场,为了学习进修,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层。
他在这照顾了母亲四年,却眼睁睁看着她去世。他在商业领域近乎无所不能,在这方面却也无能为力。心脏像被海绵堵住。
虞岁倏然想到两年前,她和他的分别。
她最坏的脾气。
这辈子说过的最狠最伤人的话语。
好像都是给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