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行走在大道上。
杭州城上空那层因权奸当道,冤气凝聚而成的无形压抑,似乎真的消散了不少。
阳光洒落,照在青石板路上,也照在沿途百姓们惊魂未定却又带着几分释然的脸上。
赵斌兀自沉浸在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系列变故中,脸上因激动而泛着红光。
一开口,声音里便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崇拜。
“师父!您真是太厉害了!”
“连皇帝老儿……官家都得在您面前低头认错,下罪己诏!这可是千古未有之事啊!”
李轩神色却一如既往的平淡,他目光扫过街边逐渐恢复生气的市井。
“不过是借势而为,罢了!”
“若非秦桧父子业力深重,天人共愤。”
“岳飞忠义感天动地,上达天听,关圣帝君不会轻易让步,玉帝亦不会轻易下旨。”
李轩的语气有些唏嘘。
玉皇大帝插手,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天道之下,自有其运转规矩。”
“今日所为,引动幽冥天庭,干涉人间皇权,逆转生死伦常,已是大大逾越。”
一旁的法海禅师闻言,白眉低垂,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道友明鉴,心存敬畏,善莫大焉。”
他语气沉凝,带着一丝忧虑。
“今日之事,虽大快人心,为忠良昭雪,为百姓除害。”
“然干预人间皇权更迭,逆转生死阴阳秩序,恐已种下极大因果。”
“天庭虽未即刻降罪,然天威难测,福祸相依,日后……”
李轩微微一笑,侧头看向法海。
“和尚是怕,有人会借此大做文章,以“扰乱乾坤’为名,行问罪之实?”
法海默然,双手合十,算是默认。
天庭规条森严,今日之事可大可小,全看上意如何界定。
李轩抬头,望了望蔚蓝如洗的天穹。
“无妨!”
“贫道行事,但求俯仰无愧于天地,扪心无愧于己念。”
“该来的,总会来,接着便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调侃。
“倒是和尚你,今日全程见证,既未阻拦,亦未助拳,算是默许。”
“恐怕日后见了灵山诸佛与菩萨,也不好交代吧?”
法海苦笑摇头,脸上皱纹似乎更深了些。
“贫僧只见证因果轮回,不言是非对错。”
“佛祖智慧无边,洞彻万法,当知一切皆有定数,贫僧……随缘而去,随心而行罢了。”
正当时,李轩忽然心有所感。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目光倏地转向南方遥远的天际。
那里,一股极其微弱,若有若无,却带着令他熟悉的阴冷邪恶气息的波动。
一闪而逝,旋即隐匿无踪,仿佛只是错觉。
“乾坤洞主……”李轩眼中寒光一闪,心中冷语,“果然还是贼心不死,如附骨之疽。”
胭脂感知最为敏锐,立刻关切地轻声问道:“夫君,怎么了?”
李轩收回目光,脸上恢复淡然,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凌厉只是幻影。
淡笑道:“没什么,一只躲在阴沟暗处的老鼠,被今日动静惊扰,又开始蠢蠢欲动。”
“散播谣言,煽风点火了。”
“正好,贫道近日修为精进,正愁缺少合适的「耗材’试剑。”
说着,他看向身旁的赵斌,白灵与白雪,语气转为严肃。
“今日之后,杭州城乃至整个天下,表面风波虽平,暗地里恐将暗流汹涌,妖魔之辈最擅趁乱而起。”“你等需加紧修炼,不可有丝毫懈怠,以备不时之需。”
赵斌、白灵、白雪感受到李轩语气中的郑重,立刻收起其余心思。
“是!师父(仙师)!”
李轩又对法海道:“禅师,那乾坤洞主的主要目标虽是贫道,但妖魔乱起,首当其冲的便是毫无自保之力的百姓。”
“你寺中亦需早做准备,庇护一方。”
法海面色凝重,“阿弥陀佛,道友所言甚是,老衲明白。”
“老衲这便回山,坐镇镇江,以防万一。”
众人行至街口,法海手持锡杖,对李轩微微颔首。
随即身形化作一道金色佛光,冲天而起。
径直朝着镇江金山寺的方向疾驰而去,瞬息间便消失在天际。
李轩则带着胭脂、赵斌、白灵、白雪回到五柳巷的李府。
刚一进门,李轩便对赵斌和白灵道。
“斌儿,白灵,你二人新得“大罗’剑胚与“五方雷旗’,皆是潜力无穷之宝,需尽快以自身精血神魂炼化,熟悉其性,做到如臂使指。”
“随为师来静室,让为师助你们一臂之力。”
他又转向胭脂,语气柔和了许多。
“夫人,府中琐事,暂且劳你费心照看。”
“我需闭关片刻,梳理今日所得。”
胭脂温婉点头,牵着白雪,“夫君放心闭关便是,家中一切有我们。”
李轩颔首,带着赵斌与白灵步入静室。
挥手间,一道道玄奥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