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没办法弄茶市,我和皇帝、穆飚都说过许多次,他们都不准;偏偏丝绸、茶叶、盐巴,这些都是鞑子最需要的东西。”
“我想了很久,觉得既然朝廷不肯松口让我弄茶市,那我就自己弄一-”“茶市用的是四川那边的茶叶,江浙一代的茶叶,倒是由商人自行处置;我跟穆飚商量过了,他同意弄一批盐引过来;我想着,用盐引让商人们把茶叶灵过来,只准鞑子用马匹来换茶叶。这事做成了,大约就不需要本地的百姓养马了,也算是,我给他们的一点补偿。”
沈禾想了好久,慢慢点了点头,又认真地望着季松的眼睛:“子劲,大家都很苦,并不是有意骂你。”
季松点头,忽地又凑过了脸去:“好苗苗,你亲我一口,我当然就不在乎那些了。”
沈禾皱眉望着他,两只手紧紧揪着衣摆:“可是子劲,我一一我现在很累,不想和你云雨。”
“要是亲了你,你难不难受?”
季松瞧着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说来,两人也有小半年没有云雨过来。偏偏季松不争气,每次见到她都精神抖擞,只能在外头发泄精力。
这会儿见夫人爱惜着自己,季松忍不住抓着她的手亲了一口又一口:“苗苗一一我家苗苗怎么这么好看呢?”
沈禾收回了自己的手,季松的手也跟了过来;沈禾一垂眼,刚好瞧见他左手手背上的疤痕;想了想,沈禾亲了亲他的手背,又嫌弃地扔了他的手,扭过头去不看他:“子劲,你手好难看啊!”
季松知道她害羞,倒也没有接着逗她,只笑道:“我的苗苗好看就够了。互市这事里里外外忙了半年,虽然主要是沈长生和季松在忙活,沈禾就是闲了去看看,但到底有事情做,又有父亲与丈夫的陪伴,她倒是把小产之痛忘了个彻底;互市刚刚步入正轨的时候,季松就死缠烂打地将沈禾接回了家。沈禾不愿意,说沈长生还在,她不好离开父亲;季松也没有多说什么,回头就抱着元贞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一门心思地控诉她抛夫弃女,瞧得沈禾头疼到气笑了。
沈禾没办法,只好和王勇一起照顾元贞;季松也每天都回家陪她,虽说顾忌着她的身体,每天都是盖棉被秋毫无犯,但既然季松都没意见,沈禾当然更没有意见。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互市办的有声有色,沈长生也每年都来探望女儿,沈禾照旧与季松如胶似漆,直到三哥季楠的到来。季楠百无聊赖地盯着青花瓷碗中冒着尖的白米饭,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季松一一两刻钟了,你能不能吱一声?!”季松没吭,只拿着筷子,夹了一块把子肉送入口中,又扒了一大口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