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裳?!”
沈禾看着季松,忍不住笑了。
先前季松一直在她面前装着侯府公子的风度,虽说为人好色了些、说话虎狼了些,但到底没有当着她的面说脏话糙话;今天季松一句句的老子,她都要数不清了,可见季松真的被她给气坏了。
眼见季松又要生气,沈禾轻笑:“我知道。”季松一时愣住,不明白沈禾的意思,又见她别过脸去:“子劲娶我,是为了让我暖床。”
季松:…”
这话还真是他说的!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没忍住,就逗了她一句,没想到就被她给记住了。
这时候被沈禾翻了旧账,季松底气也没那么足了,只欲盖弥彰地埋怨她:“说不让她们洗,你就亲自洗。”
“你倒是听话。”
“恩……“沈禾好不容易见季松吃瘪,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他?这会儿照旧一副乖巧娇羞的模样,拖长了声音轻声道:“夫为妻纲,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夫为妻级纲……“季松低声重复了一遍,没忍住笑了。他似笑似叹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别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啊,夫为妻纲。”
季松明白沈禾这会儿故意让他难堪,但更气她对许多事情避而不答;可沈禾既然挑起了这个话头,季松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当即笑吟吟地望着她:“夫为妻纲好啊。”
“难为我的苗儿记得这个。”
“我说的话,苗苗都听?”
沈禾见季松表情顿觉不妙,明白季松要给她挖坑;但她这几天气了季松太多次,总要给季松一个发泄的机会;何况她确实对季松有几分好感,便笑着应了:“是。”
季松也笑着:“苗儿,来,强了我。”
沈禾…?!”
她听到了什么?
这是男人应该说的话吗?
沈禾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望着季松:“子劲……子劲你说什么?”“我说强了我,"季松好脾气地为她解惑,轻轻将她放在一旁,随手脱去身上衣物:“男子清白何其要紧,你上了我,就该对我负责。”季松罗衫没系带子嘛,一下子就脱了上衣,光洁的蜜色肌肤一览无余,宽肩窄腰愈发鲜明,这会儿他已经躺床上了,正望着她笑:“下面的衣裳,你替我脱。”
沈禾…”
沈禾觉得季松疯了,居然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子劲,“沈禾觉得自己也要疯了:“我一一”“你怎么了?"季松照旧笑着:“你说夫为妻纲,夫君的吩咐,你敢不听?”沈禾咬咬牙:“即便是臣事君,也有进谏之责;你是我夫君不假,可你这话荒唐,我自然有理由拒绝。”
“哦?荒唐?“季松笑得越发开怀:“哪里荒唐了?”“夫妻之间,连云雨都是荒唐了?”
“苗儿要是觉得荒唐,那就去找大嫂,告诉她,咱俩现在还秋毫无犯,让她知道知道她那两个女人送的有多么不合时宜。”“快过来,我保证自己不反抗,任由苗苗蹂躏。”沈禾…”
季松他在胡说!
但她也确实什么都不能做,毕竞季松的话太无耻、太私密,但凡她还要点脸,就不能跟人说这件事。
季松照旧兴致勃勃的,他躺着仰头望她;沈禾皱眉望了季松很久,越见他笑越觉得头疼,最后自暴自弃地抱膝扭过了头:“我不要。”“大不了你打死我,反正我不要。”
季松便笑出了声。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不装了?”
“不是夫为妻纲么?怎么不听夫君的话?”沈禾没吭声,只是避过了季松的手。
季松便叹气:“好苗苗,你也知道难受了?”“你要我留下她们,你知道我有多难受?”“我欢欢喜喜地在太阳底下晒了老半天,绕远路去了芙蓉居给你买糕点,结果你一-总之你给我设下了连环计,把我当成个满脑子男欢女爱的废物。”“到了最后,你为着自己的名声,不惜让我难受,甚至还一点不爱惜自己地去打水洗衣一一”
“你该不该罚?”
“是该罚,"沈禾慢慢将头埋在了膝盖上,声音瓮瓮的:“可是,要是子劲不送我那对点翠的耳坠儿、不说要收了穗儿的气话,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好,我知错了,"季松到底还是服了软。他无奈道:“让穗儿回来吧,我不动她。”
沈禾说不:“穗儿正和未婚夫在一起呢,我不好叫她回来。”季松面上不多的笑便消失了。
事到如今,她依旧坚持着不让他见沈穗,这是…还在怀疑他?耐心心瞬间告罄,季松只觉得自己养了一只白眼狼,再这么服软下去,他连一丝一毫的脸面尊严都留不下来。
即便是一条狗,它也有几分脾性,何况他越是爱惜她、越是照顾她,她就越是得寸进尺,连一句喜欢都不说。
这是吃定了他喜欢她?
季松冷笑起来,瞧着她伏在膝盖上的后脑、瞧着她黑鸦鸦的发,慢慢站了起来:“好。”
“穗儿不回来,我的夫人总要留在侯府里头一一”“昨天去见李敏你也累着了一一穗儿嫁出去之前,你就在侯府里头好好歇着。”
沈禾渐渐觉出不对来了。她抬头看着季松,轻轻蹙起眉头:“子劲……为什么要软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