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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欢而散(2 / 2)

慢地哂笑一声:“夜闯夫妻帐,知道的,说你是来诊疗的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不惯鸳鸯双宿双飞呢。”许银翘一听到“鸳鸯”双宿双飞"的形容,刷一下面红耳赤。韩因看起来是个正经人,什么时候能面不改色说出这样的话来了!许银翘赶忙踮起脚尖,想要捂住韩因乱说的嘴。慌乱间,她的身子几乎整个贴到韩因身上。

但这番行为却让裴或更加愤怒。

仿佛有一根尖针,在裴或心里乱捣。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分开他们,分开他们!

眼前的这幅画面,本不应该发生。

裴或的拳头紧攥,指甲嵌入皮肉里,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来。说时迟,那时快,裴或一拳打到了韩因鼻梁上。许银翘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面前有一阵清风刮过,下一秒,韩因就捂住鼻子,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跌坐到床上。“你干什么!“许银翘立刻尖叫起来。

她像一只老母鸡,张开双臂,挡到二人中间。许银翘身躯单薄,站在两个小山似的男人中间,分外无助。

此番举动,无异于纰呼撼树。

谁知,裴或的动作却停下了。

他的第二拳,原本预备砸到韩因的脸上,现下却生生止住了动作,离许银翘脸颊不过一寸之地。

“你在发什么疯!"许银翘简直无法理解裴或的思维。裴或定定地看着她,然后笑了起来。

“我或许真的疯了。"他笑道,“我以为,你曾经是我的妻子。”此话一出,许银翘心里警铃大作。

她试探着问道:“你的记忆……恢复了?”许银翘的问话,一下又让裴或想起过去。脑中的刺痛如蛛网般密集,裴或被疼痛狠狠一撞,双手抱头,慢慢蹲了下去,脸上浮现出痛苦的颜色。“不,不……"裴或喃喃自语。

在被许银翘疗伤的那段过程中,裴或的脑海里,出现了模模糊糊的记忆碎片。

似乎以前也有人帮他疗过伤,温柔的手指抚摸过他的伤口,像是蝴蝶触角一般,轻柔又温顺。

紧接着,记忆里出现一个凤冠霞帔的背影。他拉着那个人的手,在神像前礼过三巡,饮过合卺。

那背影清瘦纤细,与眼前的银翘,有着九成相像。难道那人并不是她么?

裴或痛苦地捂住脑袋。

看到裴或的样子,许银翘松了口气。还好,他的记忆没有恢复,裴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许银翘就是他的妻子。这就给了许银翘发挥的余地。

“或许这只是你的想象罢了。"许银翘摆出一副冷静分析的样子,“你看,你说一口大周官话,如果你有妻子,一定也是大周人氏。而我们都居住在大漠上,所以,我只是和你的妻子有几分相似罢了,你这是认错人了。”裴或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放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但是,你非但没有感激我的疗愈,反而还打伤了我的丈夫。"许银翘说着,指了指韩因。

方才还干净整洁的男人,此时嘴角处多出了一丝血迹。韩因用舌头舔了舔口腔里的伤口,呸一声,吐出一口血沫,佐证裴或的恶行。她恶狠狠地对裴或道:“所以,我请你出去。并且,再也不要踏入这里一步。”

裴或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好要为我疗伤…”

“我不为忘恩负义之人治疗。"许银翘很有原则地甩出这句话。“所以,出去。”

方才的情形,并没有伤到裴或半分。但此时许银翘一句话,却好像一柄利剑贯穿裴或心口一样,她道一声"出去",裴或的身子就矮下去一分。他缓缓后退几步,看向自己的拳头,脸上俱是不可思议。韩因在后头发声:“银翘,你莫惹他。”

韩因怕许银翘再这么说下去,会让裴或再次做出不可控的举动。许银翘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她紧紧盯着裴或,目光像有了实质一般,提溜着裴或站起来。裴或一步迈出,竞有些摇晃,如同脱力了一般,站也站不稳。“除非你道歉。"许银翘看着他这幅样子,内心有些恻隐。裴或却咬着牙说:“我不会和他道歉。”

“那就出去。“许银翘心头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裴或和韩因,像是水与火,根本不能相容。如果他们在同一个空间,要么水灭掉了火,要么火吞没了水。总而言之,一山不容二虎,二者只能容其一。许银翘选择了留在韩因身边。

裴或一步步退出了营帐,及过了一会,许银翘伸出头往外看,只见原野茫茫,裴或的身影消失了。

许银翘舒了老长一口气。

但很快的,一丝担心浮上心头。

裴或会到哪里去呢?

韩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许银翘的担心。“银翘,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许银翘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没办法再控制你了。”

韩因的一句话,点醒了许银翘。

她意识到,这是自己面对裴或,第一次奋起反抗。而且,她成功了。

许银翘吃吃地笑起来:“是的,我是自由的。”她转头,再次看了迷蒙一片的夜色一眼,闭上帘子,进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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