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额头位置,轻声道:“低下来一点。”
苏屿安静顺从。
林既迟侧目,一直沉默注视着眼前的景象。他瞳孔隐藏在黑发压下的阴影中,眸色也在安静中逐渐阴沉。
林既迟握着手中的玻璃水杯,指节压在表面,像是在感受水杯的温度。
逐渐握紧后,瘦削的手指松开力度。
玻璃表面已经没有属于苏听的的温度。
林既迟似乎有些遗憾的低眸,但很快再次将目光转向苏听。
为什么受伤的不是他?
苏听目光专注的处理伤口,并没有注意到林既迟的目光。
两分钟后,苏听动作轻缓地贴上创口贴,确认不会轻易掉落后,苏听温声道:“好了。”
她转身整理医疗药箱,又继续道:“晚上洗漱的时候尽量不要碰到水。”
苏屿听后抬手按了下额头上的创口贴,不怎么在意的应道:“好。”
药箱整理后,苏听并没有很快放回原位。
她转眸看向身侧的苏屿,安静注视一段时间后,轻和开口:“小屿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苏屿随意的向身后沙发倚靠,解开的校服随着肩膀向下掉落一点。
他垂眸语气微闷道:“没有。”
“只是小伤口。”
苏听眨了下眼睫,并没有勉强,她笑着道:“好的,那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找我。”
苏听起身将药箱重新放回边柜中,浅色裙摆在空气中垂落,随着走动时晃出细微的弧度。
林既迟的目光随着苏听移动,在苏听将药箱重新放回原位即将转身时,他垂下眼睑。
瞳孔再次隐入黑发阴影中。
安静几秒后,他注视着已经完全空掉的玻璃水杯,试探性开口道:“听听姐姐……”
“我可以再倒一杯水吗?”
苏听已经转身,她走向林既迟,浅笑回应:“当然可以的。”
“你可以放在桌子上,我来帮你倒。”
.
夜色缓慢覆盖。
厚重的窗帘闭合,暗弱的光线无法穿过。
书房内陷入一片沉默的死寂中,只有一小部分的白色光线投映,折射在墙壁上端时透出一种生冷的色调。
摆放在瓷器旁侧的檀木焚香已经中断,但气味并没有很快消散。
郁司砚坐在书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块手帕。
是苏听下午使用过的手帕。
红茶水液湿润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在深色的手帕表面印下一点不明显的痕迹。
郁司砚低眸注视,修长的指节握着手帕送向呼吸中。
红茶的气味很淡,覆盖着檀木焚香浸染的气息,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苏听的气味。
又或者是手帕叠放在桌面的原因,属于苏听的气味已经完全被檀木焚香吞噬。
郁司砚低眸,眉骨表面被一层冷色光线覆盖,他漆黑黏稠的眸底也折入光影,暗色不断清晰。
最后,他抬眸看向书房的休息区域。那里已经没有任何身影,被白色光线充斥。
骨节分明的手在手帕表面轻微摩擦,指尖产生一点热意后,郁司砚将手帕捏紧,指尖的一点热意也陷入手帕面料中。
手部皮肤在动作中凸起一些血管的痕迹,青色蔓延,流动的血液中也像是压抑着热意。
郁司砚轻微眯眸,最终将视线转向摆放在桌面上手机上,屏幕一直保持着常亮。
苏听社交软件的动态,映入他黏稠的眼底。
只有少数几张苏听的照片。
她注视着镜头,笑意盈盈。纤长的眉尾古典温婉,眼尾下那颗清晰的小痣随着笑意向上跃动。
即使隔着屏幕,苏听浅笑时瞳孔的温水也能穿出电子设备,流向郁司砚。
而那仅有的照片已经被打印出无数张,零落的摆放在书桌表面。
郁司砚瞳孔的情绪逐渐暗沉,注视屏幕时,光线也折入他深色的眼底,将隐藏的热与欲望显露。
桌面的蝴蝶标本在冷色下沉默,白色表面折映出细碎清晰的碎光,却都被玻璃覆盖。
也只能透出完全的死气,与书房内的景象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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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听并没有出门。
她坐在床侧着,低眸注视着摆放在腿部上的书籍,思绪却渐渐遥远。
记忆短暂混乱后,苏听思绪中出现与郁司砚书房对话的场景。
她下意识抬手扶住额头,散落的长发顺着肩膀向下掉落,黑发遮挡一部分纤细侧颈。
即使是在书房的对话之后,苏听也对梦见这个回答感到疑惑。
完全超出正常范围之内的事情。
苏听垂眸思考很久后,也不明白这种事情可能会发生的概率。但郁司砚已经明确告诉苏听,在画展之前他并没有见过她。
这似乎是一个事实,至少在这一点上郁司砚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已经直白清晰的说出他对苏听的兴趣。
但仅仅只是兴趣,却已经足够让苏听产生一些不安。
苏听微微怔神,安静许久后,轻放在腿部的书籍缓慢向下滑落,最后彻底坠落在地板上。
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