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见面取消,再次见面这件事情由我主动提出,才有诚意……”
谢景黎眸色微顿,语句含着不明显的笑意:“所以听听是想补偿我?”
苏听并没有避开目光,她轻轻点头:“是。”
即使只是一个单音节的回复,嗓音也是温和认真的,并没有敷衍的意味。
她刚刚喝了红糖水,唇色被烫出异常的嫣红,表面湿润,玫瑰色一样。
谢景黎不动声色的打量后,低笑的声音微微拖长,他又俯身靠近,视线直直地看向苏听眼底,直到她瞳孔中映入倒影。
谢景黎:“听听的这个回答没有人可以拒绝……”
尾音停顿后,谢景黎低笑着说道:“但听听既然是说补偿,那应该是两次对吗?”
苏听瞳孔微顿,她没有预想过谢景黎会提出补偿两次的要求,
固定见面时间次数这件事情,谢景黎一直遵守约定,并没有越界或者是突然提出约定之外的事情。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这种事情显得太客气,并不像是已经订婚的关系。
但只是见面而已,她没有拒绝的必要。
苏听浅笑,清淡的香气从微启的唇中溢出,她很快应下:“好,我都可以的。”
“如果你定好时间地点后,可以提前发给我。”
谢景黎低眸注视着苏听湿润的唇色,眸色暗了一瞬。
他应了声,注视苏听唇色时,突然转变话题问道:“听听今天去了哪里?”
他像是随口一提,如果苏听不想回答他也不会继续询问。
但他对苏听的行踪一向了如指掌。
苏听知道这一点,但还是温和的回答:“老师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所以将教学的工作暂时转交给我,今天出门是为了这件事情。”
她只是简短的概述,说完湿润的唇轻抿一秒。
谢景黎:“听听是有见到熟悉的人?”
熟悉这个词语有些微妙,谢景黎知道她的行踪,自然也会知道她每天见到人是谁。
这个熟悉的人显然是指郁司砚。
但她与郁司砚仅仅只是见过两面,并不能算熟悉。
但既然谢景黎没有隐瞒他对她的某种监视,她也不会主动提出这件这件事情。
苏听语句温和,神色不变:“是之前偶然见过一次面的人,并不能算熟悉的。”
谢景黎听到苏听的回答后,表面漫不经心的眸子微沉一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听听想要留我吃晚餐吗?”
一句询问,似乎是将主动权交给苏听。
苏听轻笑,眸底漾着一层浅浅的浮光,注视他人时,像是能摇晃进入心脏。
“你想吃什么呢,我等会下楼让张阿姨做。”
-
夜色充斥在卧室角落。
苏听陷入在一个很长的梦境中,黑暗的浓雾与影子缓慢向她侵袭,最后骤然转变为现实中发生的场景。
昏暗的卧室中,光影倾斜,拱形玻璃窗前摆放着一架钢琴。
苏听站在原地,头顶压下一道阴影。
苏听抬起头,郁司砚的眉眼映入眼帘中,他注视着苏听,瞳孔颜色很深,几乎没有映入任何光点。
他向苏听缓慢逼近,他眸底的墨色也像阴影一样压向苏听。
直到郁司砚将苏听逼至玻璃窗前,手腕也被捏住。
触感像蛇一样阴冷黏稠。
压得人喘不上气。
苏听蓦然掀起眼睫,视线中融入现实的昏暗夜景,窗帘缝隙间投映出一道暗淡长影,直线一样落在地板,折映在墙壁表面。
光影缓慢清晰,开始晃动起来,晕出另一个卧室的景象。
同时,清淡的香气逐渐消散,被浓郁的檀木焚香取代。
直到完全覆盖。
阴暗的昏影笼罩,郁司砚坐在休息沙发中,垂眸注视地板上落下的暗淡月光。
半小时前发生的梦境不断出现在记忆中。
月白的皮肤不停轻颤,浮起一层浅薄的潮红,长发凌乱的在床面铺开,蔓延。
他握着她纤弱的脖颈,低眸注视她水色的瞳孔,浮光涟漪的水面映入属于他的倒影。
她回视他,湿润的唇轻启,声音温和破碎:“郁先生,一直都会梦见我吗?”
郁司砚掀起薄薄的眼皮,视线转向墙壁上的油画,眸色黏稠。
搭在扶手处的指节离开,缓慢向下。
骨节清晰的手在昏暗的光影中显露出一种极端病态的白。
直到指节握住,骤然用力。
青色的血管在力度中凸起,像是要穿出那一层薄薄的皮,血管流动,身体是滚烫的温度。
力度加重,直到痛感取代欲望。
郁司砚注视着油画,深色的的瞳孔中流动出阴暗病态的欲,最后很快被冷静取代。
热意也消失。
喉结向下滚动,郁司砚向后倚靠,脖颈皮肤上显露青筋的痕迹。
檀木焚香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