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酱汁：“你和研磨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想起我吧？″
就算不是故意的，那些融进他们回忆的碎片也会在细节处处提醒他们。看到熟悉的景色时，看到喜欢的食物时，就算只是一个发型，一句话，相关联的画面也会在第一时间浮现在脑海里。这是构成他们整个人的，无法抹消的经历。有栖结芽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于是黑尾铁朗满足地笑了：“这可真让人高兴啊。”等嬉闹的人群散开，黑尾铁朗看了一眼时间，对她伸出手：“差不多该回去了。”
有栖结芽握住他的手。
再次十指相扣。
在踏上回去的电车前，有栖结芽止步不动，拉住了他的衣角。“爱丽丝？"黑尾铁朗疑惑道，却没有对上女孩的视线。一旦回去，特定的约会时间就结束了。
有栖结芽指尖用力，几乎泛起白色。她鼓起勇气道：“……你想亲我吗？”她低垂着脑袋，没有去看黑尾铁朗的脸，耳边却清晰听到了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我说你啊……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
“我又不是随便说的。"有栖结芽小声道。她只是觉得……约会要有始有终，研磨有的，小黑也该有。小黑虽然看起来很嚣张，但是态度一直很温柔，做出的最过分的事也只是和她牵着手。
要是她不主动说的话，今天或许就这么结束了。说实话，她还没理清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情况，只是习惯性端水的反应让她觉得今天不能就这么结束。
三个人的关系是不稳定的，两个人亲密起来的话，一定会冷落另一个人。只要一点点倾斜，那些细碎的隔阂就能放大三个人中的间隙。就像她会在意两人因为社团的关系变得亲密，小黑也会吃醋她和研磨因为认识时间更久，还是同级的相处带来的默契。这么想来，研磨不是双赢吗？有栖结芽走神了一瞬间。之前他们一直以幼驯染的模式相处，但之后，他们的关系或许就不一样了。之后会变得怎样呢？一想到未来的事，她就有点害怕。幼驯染和恋人的关系是不一样的，后者只能有唯一。怎样才能维持三人间的平衡，有栖结芽迷茫起来。研磨说得对，她确实很贪心。
她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意，也不想就此和幼驯染拉开距离，她想永远保持现在的关系。
要是不会长大就好了。
说到底，这是擅自喜欢上她的幼驯染的错吧？他们戳破了这层窗户纸，让她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将她丢在了天平的中央，又擅自期待她会朝自己走来。
有栖结芽说道：“小黑你喜欢我吧？”
黑尾铁朗温柔地笑了一下：“嗯，我喜欢你哦。”“那小黑……不愿意亲我吗？"有栖结芽抬起头，蓝色的眼里氤氲着水光，像是海里诱惑水手的海妖。
雪落了下来。
初雪为圣诞节增添了一份浪漫的气息，似乎连人群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黑尾铁朗没说话。
爱丽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所以她昨天……是和研磨亲过了吗？那是爱丽丝的初吻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心脏处就传来微微刺痛的感觉，随着呼吸刺入心脏。怪不得早上就觉得她的嘴唇有点肿，研磨亲得也太狠了吧？黑尾铁朗眼神微微一沉，下意识舔了下嘴唇。说实话，今天的约会他很紧张。
虽然提前做了很多攻略，但是几乎所有的约会流程都是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根本挑不出什么新鲜的事。
青梅竹马与异性之间的距离就这样模糊起来，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什么样的事是出格的？
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
或者说，不想分清。
同吃一份餐点很亲密吗？那是从小就会做的事，只是旺盛的分享欲。牵着手很会奇怪吗？明明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为什么在长大后就要刻意回避呢？
刻意或无意的细节，大量堆砌起来的日常，造就了他们，也让彼此的面目模糊起来。
“爱丽丝，"他捧起女孩的脸，声音有些暗哑，“你是在邀请我吗？”有栖结芽笑了起来：“我们今天不是在约会吗？”她微微歪头，原本梳理好的头发像流水般散开：“和约会对象亲吻，是很正常的事吧？”
她轻轻道。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察觉到小黑的气息变了。她有种被肉食动物盯上的感觉。
像是心脏被压迫了一样，随着距离的缓慢缩短，似乎连指尖也变得麻痹。她忍不住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和他温柔的话语不同，黑尾铁朗的亲吻有些粗暴，像是要覆盖谁的痕迹，又像是为了防止她想起谁一样，强势的亲吻几乎是瞬间把她搅得乱七八糟。而在有栖结芽努力运用昨天学来的换气技巧后，这种举动似乎更加刺激了对方，原本停下来的亲吻有加深的趋势。
直到很久之后。
分离的嘴唇发出啵的一声，在寂静的雪声里听起来暖昧至极。“我也是会进攻的啊。”
音驹的主将漫不经心地笑着，伸手抹去了她唇边的水渍。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