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什么气?就没话想和我说?"他直视着她。“对不起。“沈诺终于还是开口道歉,诚恳地望着他,“我那天真的喝多了,逮着人乱咬。”
男人眼睛微动,眸光变得幽深,嗓音在这一瞬变得极哑:“只有这句道歉?”
“那应该还有什么?"她一直坐在他腿上,甚至没有动离开的念头。裴既白轻笑:“你那晚,喊过我的名字。”沈诺低垂了一下头,声音变弱:“哦。”
“然后你说一-"他手指抵住她下巴,让她的脸微微抬起看向他,再哑着声道,“你要。”
一瞬间,沈诺的心脏加倍跳动,呼吸窒住。“跟我说说,你想要什么?”
明明刚才给他解扣子都很淡定,这一刻沈诺却乱了节奏,脸开始发烫:“没、没想要什么,这些我真的记不得了。”她想从他腿间下来,但是他没让,两只手分别固定住了她的腰肢和胳膊。“你想要什么,"男人直直盯着她,“不妨说出来,今天我心情好,可以满足你。”
沈诺盯着这张漂亮的脸,继续搪塞:"真的没想要什么。”“不说是吗?"他没勉强,“也行。”
沈诺:…”
“先留着,哪天你想要了再跟我说,哪怕你喝多了,"他表情认真,“我也会给你。”
沈诺不知如何回应他,只能低低地哦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她不会跟他要的。
不会。
沈诺终于从他身上下来,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车库。梳理了一下刚才的事,思索他们刚才的举止,实在暧昧,但是这一切又确实事出有因,并不是因为谁动了感情。
至少,她觉得裴既白没有动感情。
她自己也没有。
他们还是朋友。
嗯。
回到车旁,裴既白已经坐在了驾驶座,神色舒缓地让她上车,再把她送回了家。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车里的人眸色深沉,吁出一口气。大概,还是太小了吧,各个方面都还没开窍。车子行驶在路上,时间尚早,裴既白打了邱衡的电话:“出来打壁球。半小时后,邱衡见到了换了身运动装扮的裴既白,调侃道:“哥们儿遇到什么不舒心的事了?需要用运动来消解。”裴既白看了眼邱衡:“成天饮酒,不利身体健康。人也老得快,还是运动更显年轻。”
邱衡:“我明白了,哥们儿你是看上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产生了年龄焦虑。”
“怎么,小姑娘嫌你老了?”
裴既白嗤道:“扯淡。”
邱衡若有所思:“小姑娘当然是好的,但你们家的门槛可不好跨。”裴既白没有回他,挥动拍子,嘭的一声,球砸上墙壁,撞击出更大的声响。哪来的门槛?对他来说,唯一的门槛就是掌握不住某个人的心思。讲她两句就说他凶。
给她机会她又不要。
唉,究竟在想什么?
这个年纪的女孩不都是讨论哪个男生长得师,想找个长得帅的男生谈恋爱吗?
他也不差吧。
几日后,燕大终于开学,沈诺回归校园。
一个寒假过去,宿舍里有两人脱了单,大家饶有兴趣地问她们怎么脱的单。有人说放假见了个面,然后表白,就在一起了;也有人说对方追了自己挺久,差不多就答应了对方。
沈诺比较了一下,觉得这才是正常的追求、表白、恋爱流程。她跟裴既白完全不是这一套流程,所以,他没有要追求她。日子一天天过去,某天礼仪模特社的社长说:“有个商场要举行开业剪彩活动,需要一队模特当礼仪小姐,你们要不要去?”现在是早春二月底,春寒料峭,穿件单薄的旗袍冷得要死,沈诺便没有报名。她既不差钱,本身又对这类活动没什么兴趣,社里的成员都习惯了。学姐张芝华踊跃报了名,然而等星期五到来时,她吃坏了肚子。一来二去找到了沈诺:“学妹,你帮我代班好不好,我实在去不了。”沈诺:“我替你去?别人不行吗?”
“只有你上午没课。”
她磨不过学姐,加之今天天气还行,有出太阳,沈诺便跟着社里的成员,提前在活动室换好社里统一置办的喜庆红色旗袍,盘好头发,套了件大衣外套,随她们打车去商场。
这种活动并不难,学生能赚点儿生活费也挺好。沈诺把外套脱了,在活动主办方的要求下,端着一个装了剪刀的盘子走到剪彩人员身边,随后整个人都呆住。
对方西装革履一表人才,也惊讶地看向她。沈诺瞪大双眼,不是,这商场是裴家的产业?裴既白则像是忍不住,咬着牙缝问:“你怎么在这儿?”沈诺保持着标准的微笑:“请剪彩。”
裴既白拿着剪刀,剪断红绸,再把它们放回到沈诺的托盘中,由她端走。完成一系列流程,沈诺和大家一起回校,听她们说有个人长得好帅,就是沈诺旁边的那个人。
沈诺:“是吗,我没注意。”
短信声响起,沈诺打开一看:【旗袍太宽,款式不好,没衬出你的身材。)沈诺呆了呆。
这是裴既白发的?
她又确认了一遍,是他的名字。
可是这不对吧,他不骂她了?
不一会儿,又收到他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