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这些。教主,你有你的理念。而拥有了理念的人,往往都非常危险,非常令人头疼,很难被说服。而说服一个人,是最吃力的事情,还不如杀了简单。说服一个教派,那就更加吃力了,还不如灭门简单。无论道门还是大雷音寺,都有着自己的理念,很难被说服。天圣教与你也是如此。”
延康国师沉默片刻,道:“好在,延康与天魔教的理念并不冲突。而且我也需要天圣教,需要教主!”“何解?”
“只有天圣教一直存在,我才能时刻警醒,时刻被鞭策,时刻牢记初心。”
“你是把我天圣教当做斩龙剑了!”
李茂笑着调侃。
常有蛟龙沿河道走水,兴风作浪,桥头会悬挂斩龙剑,若是蛟龙安分守己便相安无事,若是蛟龙兴风作浪,危及两岸人家,便会被斩龙剑所斩。
“的确如此。”延康国师颔首,李茂沉默,只觉得一阵悚然。
“天圣教不会反延康,可道门与大雷音寺为何要反,这其中不止是理念之争,还有其他,还请教主教我。”
国师行礼,李茂沉默片刻后,道:“文明锁。”
“何解?”
“当一个乞丐发达了,有了家产,有了土地,有了财帛,那他会坐视其他乞丐效仿自己,摆脱乞丐身份,从而与自己平起平坐,威胁自己的地位,财富?”
“我明白了。”
延康国师恍然,李茂道:“宗门之乱不过是个引子,看似是有人不满国师,可实则另有推手,这是一次警示!”
“若是我置之不理?”
“下一次便是警告!”
“若是再置之不理?”
“你知道的,国师。”李茂下颌微抬,笑容变得诡谲起来,“你知道的。”
国师沉默片刻后,拱手行礼,转身打算离去。
看着国师的背影,李茂淡淡道:“国师,我听闻你曾探寻过大墟人和延康人的差别。”
国师脚步停顿,扭头看向李茂。
“你知道?”
“大墟里,有的人神桥天生便完好无损。”李茂一句话说完,转身直接消失不见。
延康国师默然良久,发出一声低笑。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有那种旨意!弃民..呵』...弃民. ..呵呵呵. .”李茂回到士子居的宅子,他本该去神通居居住,只是习惯了和秦牧同住,便一直在这里住着。等什么时候,秦牧成了神通者,他自然会带着秦牧搬去神通居。
“哥哥,你回来了?”
秦牧见到李茂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李茂颔首道:“本来打算去见见顾离暖,没想到碰到了延康国师。”
“那他是专门来看你的了?”秦牧眼眉挑起,李茂颔首道:“没错。我和他说了许多。”
“哥哥怎么看待延康国师?”
“非人。”
“非人?”
“只要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便会有自私之念,然而延康国师却没有七情六欲,没有私念。没有了这些东西,便不再是人。”
李茂讥嘲出声,“五百年一出的圣人,呵!都特么不是人。”
“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
“圣人五百年一出,延康国师江白圭是这一代的圣人,那么你不好奇他之前的圣人去哪里了吗?”李茂此话一出,秦牧眨眨眼睛,“哥哥知道?”
“瞎爷爷的眼就是上一代的圣人挖走的。”
秦牧一阵悚然,明白了李茂的意思。
五百年一出的圣人若是走在正道上便罢了,非人也可以视为活圣人,因为他有理念,有抱负,甘为这些抛头颅洒热血。
可五百年一出的圣人走在邪道上..那便恐怖骇人了。
“我出去一趟,今晚就别给我留饭了。”
“哥哥,你去哪儿?”
“找个在从良线上反复横跳的盗匪,要两本算经。”
李茂几步消失在秦牧眼前,秦牧耸耸肩膀,回屋修行去了。
离开了太学院,李茂直接来到京城的车马市。
想要找高深的算经,只能去道门。
他现在去不了道门,手里有人皇印的话,倒是能去。
可关键是没有,只有个天圣教主的名头,去了道门,八成要被喊打喊杀。
不过,他记得有一个道门弃徒,却是在被逐出道门的时候,带出了几本高深算经。
而这厮也是个奇人,被逐出门户的原因是心术不正。
结果被逐出门派后,就做了盗匪,还有个诨号叫做追云盗。
而且这也是个有想法的,年景太平做盗匪,年景战乱做客船,主打一个就业灵活,专心搞钱。不过这人本事也有,道剑被他练到了第五篇。
而京城的车马市,便是客船、陆地行舟,飞车,仙鹤,地龙等诸多出行方式的集散地。
找了天圣教在车马市的教众,李茂让他去找追云客船的船老大。
他自己则在一个茶摊等候,不多时,一个光着膀子,全身刺青的船老大在天圣教众的带领下,来到他的面前。
“在下梵云霄,追云客船船老大,听说阁下寻我有买卖要做?”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