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花街柳巷,正是京城名士常去之地,还有些达官贵人也往往趁夜前访。
花巷也并非都是卖身之地,初入有卖身者,可越到深处便不是卖身,而是卖艺,花巷绝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是打动名流之心。
而今晚来到花巷的各路名流只见青楼空了,巷子里排满了姑娘、妇人,还有甚者见到自家老妻,不由得吓了一跳,掩面奔逃。
还有的男子或是兴奋、或是担忧、或是疑虑的鬼祟偷看,想看看自家发妻来这花巷到底是什么原因,可别是觉醒了特殊癖好。
“花巷来了两个妇科圣手?”
巷子外,一顶大轿中走出一个便服老者,这便服老者错愕的看向自家仆从,仆从颔首道:“老爷,巷子口的木牌告示上是这么说的!”
“你们去打听打听,这两位妇科圣手的医术如何。”便服老者沉吟片刻,出声吩咐。
过了片刻,仆从来报,道:“老爷,花巷的姑娘们都说好,医术称神。”
那便服老者沉吟,旁边一个幕僚低声道:“老爷想的是宫里的那位...”
“人多耳杂,不要多说。”
便服老者叹了口气,道:“宫里的那位久病缠身,太医束手无策,看不出病症,只盼能寻到一位神医延续性命,只是日子恐怕不久了。口说无凭,你去唤来萧太医,让他来考校考校这两位花巷神医。”“是!”
不久之后,萧太医到来,躬身道:“老大人唤我来所为何事?”
“花巷外不必多礼。”
便服老者说了一番,道:“花巷中来了两位神医,还请萧大人去看看他们的本领,是否有能耐为宫里的那位治病。”
萧太医虽是满头白发,但是眉毛却是青色,眼中有些血丝,冷笑道:“花巷中能有什么神医?还一下子蹦出来两个!无非是沽名钓誉骗骗妇孺之流罢了,何须去见他们?平添烦扰罢了!”
便服老者皱眉,萧太医心头一跳,连忙道:“老大人,我无需去见这二人,只需分别看看他们开的药方便可。”
说罢,这萧太医从一个刚刚看病出来的花巷女子手中夺过药方,看了一眼,冷笑道:“老大人请看,这人开的都是最贱的药!如此手段,岂能入宫给那位看病?”
便服老者不紧不慢道:“药不论贵贱,都是看病救命之物,这花巷中的女子都不是贵人,没有多少钱财,能用贱药治病,还能药到病除,这才是本事。你和我进去看看,考校考校他们。”
萧太医无奈,只得称是,随他走入花巷。
花巷很深,里面都是京城女子在排队等候医治,还有些熟人,让便服老者和萧太医低着头,顶着唾弃鄙夷的目光一路前行。
京城多悍妇,可今日这悍妇都聚集在一地。
若是惹恼了她们,扑上来抓你个满脸花,你还没地方诉苦。
两人好不容易才挤到听雨阁,待进入阁中,只见两位少年正在挑灯诊断。
一者裘衣大氅,剑眉星目;一者锦衣华服,唇红齿白。各有各的气度。
萧太医冷笑道:“这二人,一个束发,一个还未及冠,如此年轻,便出来骗钱,老大人现在可以死心了吧?尤其是那个年纪小的,每每和病患对视都会面红耳赤,分明是个雏儿,没见过什么世面,招摇撞骗之辈罢了!老大人,我们可以回去了。”
便服老者面无表情道:“让你去,你便去。”
萧太医只得上前,左右看看后,推开诸女来到李茂面前大马金刀坐下,伸出手掌,声若洪钟道:“你看我有什么病?”
李茂抬头看了两眼,淡淡道:“我未看老大人时,觉得老大人是贱病!”
萧太医眼睛一瞪,冷声呼喝,“好小子,敢如此辱我!”
李茂不为所动,继续道:“老大人不懂礼数,傲慢持强,推操女子却是只为了自己的一时好恶,再者我这里转看妇科,你却平白无故闯进来,这不是贱病,这是什么?”
隔壁的秦牧认同点头,深以为然。
萧太医额角绽放青筋,“好小儿,你真以为我不敢掀你的摊子?”
“老大人莫急!”李茂继续开口道:“我也说了,你这贱病是我未见你时察觉的,可现在我观你气色,嗅你体味,却是觉得错了!”
“哦?”萧太医眼眉一挑,不屑哼声:“那你说我是什么病?”
“死病!”李茂神色肃穆,秦牧凝重点头。
萧太医冷笑,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撸起袖子。
“你小子还敢如此欺我,今日我就. ”
“你是药师对不对?”李茂打断他的话,语速飞快道:“我嗅你体味,发现你身上有万种药味,可见你常年浸淫药物之中,呼吸药性,而且你自己为自己开药,常泡药浴,服用各种自己炼制的灵丹妙药。只可惜你的药术不精,没有将药中毒调理好,而今你体内已经积累了几百种毒性。
我观你时,发现你眉青目赤,毒性已经到了发肤之中,深入眼瞳之内,到了这一步,救不得了,必死无疑。可谓是死病。”
萧太医勃然大怒,掀摊子的打算都被压了下去,气极而笑:“小药师,你说我还有多少寿命?”李茂眨眨眼睛,看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