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谢先生的住所不远,很快就到了。
谢云渡在港城有几处房产,只偶尔出差时来住,大多时候都是空着的。这房子是位于港岛北岸的顶层复式住宅,三面环海,可以直面维多利亚港的景观。
姜幼眠这会儿可没心情欣赏海景。
她被谢云渡放坐在沙发上。
男人神色清冷,始终沉默着,高大的身子半蹲下,帮她脱了脚上的高跟鞋,又拿了拖鞋换上。
偏她是个娇作的。
那雪白的脚胡乱蹬两下,拖鞋就被甩了出去。仗着性子,无声反抗。
谢云渡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掀开眼帘与她平视,虽没了往日的居高临下,但气场仍压着人。
他眉头紧拧,耐着性子问她:“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姜幼眠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尾泛红。她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我闹?”
“对,我就爱无理取闹。”
“谢先生有善解人意的美人在侧,大可不用管我这个又坏又没骨气的作精。”
她生病的时候他跑去喝酒,不知道去了哪个温柔乡,就连来了港城,也有佳人作陪。他这种脏男人,怎么好意思说她无理取闹的。听着她这番赌气的话,谢云渡就被气笑了。原来是气这个。
这莫名来的气性还挺大。
姜幼眠看他还有心情笑,心里更绷不住了,抬脚去踹男人的胸膛,只是还未得逞,素白脚腕就被捏住。
男人温热的手指,捻着那凸起的腕骨,一下一下的,有些痒。她挣扎着要收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你放开我!"那软软的声音里带了恼意,姚牙咧嘴的模样,像是恨不得要扑上来咬死他。
谢云渡松了手,只眸色沉静的看她。
“姜幼眠。“他沉声喊她名字,神色是难得的严肃认真:“说话要凭良心,我身边什么时候有其他女人了?”
的确有大把的女人想往他跟前凑,但他都没兴趣。呵,女人?
还是算了吧。
只这一个就够磨人的了。
他还想多活几年。
姜幼眠还在气头上,只觉得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好凶。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凶她呢。
明明受委屈的是她。
他凭什么凶她。
果然,不喜欢就是这样的。
她不说话了,垂下眼睫,才止住的眼泪,这会儿又开始顺着眼尾滑落,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又哭了。
谢云渡沉默着看她。
这会儿小姑娘缩在沙发上,单薄的裙摆随着细弱的抽泣声震颤,泪珠滚过她苍白的脸颊。
小东西倔得很,连哭泣的鸣咽声都死死压在喉间,只余破碎的气音在房内荡开。
大抵是不想让他看笑话。
他心脏骤然收紧,仿佛有利器扎入肺腑。
谢云渡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他这是捡了个祖宗回来,就得哄着供着。
“好没道理啊姜小姐。“他轻柔抹去她眼角的泪,语气无奈又宠溺:“我为你连夜来港城,你却给我甩了这么大口锅,我还没喊冤呢,你倒是委屈上了。”见她依旧不说话,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逗她:“要不我们找人来评评理,嗯?″
为这种事要找人来评理,亏他想得出来,也不怕丢人。姜幼眠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终于开口,阴阳怪气的说:“谁敢给你谢先生甩锅啊。”
“是你先莫名其妙对我发火的。”
那天她可难受了。
还得承受他莫名其妙的怒火。
发火?谢云渡低低哂笑了声,那种程度算什么发火。他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这次,她没之前那么抗拒了。
短短一周时间,她清减了不少,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这下又得重新开始。小姑娘的下巴磕在他肩上,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哑声在她耳边说:“看见你和别的男人走那么近,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宝贝,你该庆幸。”
庆幸他还尚存些理智,庆幸他还背着谢家这个重担,注定不能乱来。男人灼热的气息和话语钻入耳蜗,引得姜幼眠浑身一僵。谢云渡竞然会对她有这么强的占有欲吗?
为她连夜来港城,甚至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哄她。那是不是说明,他是在意她的,喜欢她的。而她自己呢。
这一周来,无数种反常的行为,都表明了她对谢云渡的在意。会在意他身边有没有女人,在意他会不会主动联系她……姜幼眠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她有些懊恼地在他肩上咬一口。
听见男人吃痛地闷哼,她终于是笑了,又很赖皮的依旧把责任甩给他:“是你一周都不理我,连我生病你都不关心。”义正言辞,语气凶巴巴的。
谢云渡捏她的脸颊,原本想说她一声不吭的搬走,让他很生气。但看见她那双漂亮的眸子,此刻神采熠熠,有了光亮,他决定,不和小朋友斗嘴。让着她吧。
否则吵不赢又得哭。
“嗯,是我的错。"他起身将她抱起,朝卧室走,又垂眸看她,眼中含笑:“姜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姜幼眠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嘴角都快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