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索性更大口吃起来,最后那囫囵两下,估计舌头连味儿都没尝到,就吞下去了。
“急什么。"谢云渡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清冷地叮嘱她:“慢点。”有点凶。
像教训闺女似的。
姜幼眠漱了口,又拿着纸巾擦嘴,抿嘴笑得甜溺:“我怕耽误你时间嘛。”谢云渡看着她这张巧笑的脸,一言不发。
怕耽误他时间?
是怕他没时间兑现礼物吧。
小骗子。
姜幼眠走到他跟前,毫不矜持地伸手:“我的礼物呢?”她可把那新菜都吃光了。
谢云渡挑了下眉,顺势握住她的手,牵着人便出门。???他什么意思?
“谢云渡你耍赖!”
姜幼眠不想同他并肩,只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控诉资本家的奸诈狡猾,“你以大欺小,你言而无信。”
虽然看上去是挺生气的,但小姑娘来来回回就那几句。根本不会骂人。
走廊里、门口候着的服务生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看,也不敢听。这位姜小姐胆子可真够大的,连谢先生都敢骂。谢云渡倒是由着她去。
她生气的样子挺可爱。
双颊气鼓鼓的,还一脸不情愿地跟着他走。魏延鹤过来的时候,恰巧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不禁唏嘘,谢云渡竟会把人惯成这样。
姜幼眠看见魏延鹤,立即止了骂声,装作小绵羊的模样,礼貌喊:“魏二哥。”
魏延鹤还是那般温润识礼,笑着问她:“新菜可还合胃口?”还未等姜幼眠回答,就见谢云渡似笑非笑,拖着散漫的语调说:“我还挨着骂呢,你觉得合她胃口吗?”
“没有没有,我觉得挺好的,魏二哥,他胡说呢。你、你们聊。“姜幼眠狠狠瞪男人一眼,挣扎着抽出手来。
她又羞又恼,只留给两人一个纤瘦的背影,声音闷闷的,是在对谢云渡说:“我在外面等你。”
穿藏青色旗袍的服务生赶紧跟上去,为她撑伞。魏延鹤不禁轻笑出声,他虚握着拳头,抵在唇边,“我活了二十九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骂你。”
谢云渡单手揣进西装裤兜,垂着眼帘,神色无波:“也只有她了。”只有她?
她什么?
只有她敢骂,还是…只许她骄纵?
大概两者都是。
想起刚才收到的消息,魏延鹤的语气有些揶揄:“我听说,你以个人名义购入大量姜氏股票,谢先生这是公开为人撑腰啊。”甚至还公开表明,他看重的并不是股价。
那看重的是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谢云渡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掀开眼帘看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魏他语气淡然:“你的消息倒挺快。”
就隔了个午餐时间。
魏延鹤猛然一惊,脸上笑意戛然而止。
他差点忘了,谢云渡虽然平时与他交好,但有些东西,是不能越线的。谢先生这个人,做起事来随心所欲,不喜被人窥探。因为他谁都不信。
魏延鹤定下心来,强撑着笑意,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弱势:“抱歉,我见你最近对姜家这姑娘着实上心,所以好奇了些。”“不会有下次。”
姜幼眠在园子里找了棵老树乘凉,百无聊赖地玩消消乐。有三两公子哥儿从她面前经过,聊着圈里的八卦,满口京腔。“真够烦人的,京都会所停业整顿三个月,这他妈的不是要咱哥儿几个的命嘛。”
“对啊,就那儿的酒好喝,妹子最好看,其他会所哪哪儿都不得劲。”“嘘,你俩可小点儿声吧,听说是沈三儿得罪了大人物,上头下令整顿的。那么多在京都会所消费过的有钱人,愣是谁都不敢保他,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那人声音压得更低:“有人猜,是谢家那位。”京都会所停业整顿了?
姜幼眠只觉得心里畅快。
那个沈珩不是挺狂的么,还骂她来着。
什么大人物啊,就是得罪了她这个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小人物而已。姜幼眠内心窃喜地摸了摸鼻尖,原来这就是有靠山的滋味。不过她才骂了靠山,也不知道靠山记不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