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田,旧贵多有反对。臣妾斗胆以为,他们之所以同声一气,不过因利害与共。若欲破其盟,当使其利不共。”
昭武帝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吕谣继续说道:“颍川韩氏与郑氏,素有姻亲。”
“然臣妾听闻,两家在盐铁之利上争执已久。”
“陛下可许郑氏独掌郡内盐引,且许其主动清丈田亩,得以先行免罪,令其为新政表率。”“届时韩氏孤立,韩郑之盟自解。”
吕鳐的提议,让昭武帝明显眼前一亮,此举确实能够击中旧贵要害。
“再者,如今关中连年旱灾,流民、饥者无数。”
“臣妾以为,可效仿郑国渠旧例,徵召流民修治水渠,以粟代酬。”
“渠成之后,荒地为良田,可分予无地黔首。”
“如此,既安流民,又得人心。若再配合均田之令,阻力自可缓解。”
对于昭武帝忧心的两个问题,吕摇都提出来极为中肯的建议。
殿中沉默良久,摇曳的烛火映照着帝王的脸庞。
不多时,皇帝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以工代赈’,此法可行。”
他将目光重新落在舆图上,缓缓抚过颍川与关中交界处,神色渐沉:
“此法若行,虽可制韩氏,安流民,然……郑氏必因盐铁独利而坐大,日后未必肯俯首。”烛影摇曳中,帝王朱笔划过颍川舆图,轻声道:“既要做局,便让这潭水……再浑些。”
穹顶上,天幕开始再次切换。
画面来到了一处府邸内,吕雉正与一名心腹密谈。
“告诉妹妹,就说刘季已降,我等身在咸阳,朝不保夕。”
“请她务必在陛下面前为沛县旧部美言几句,保全我等富贵。”
然而,当这封密信被送到吕鳐手中时,她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便将其投入了身旁的火盆之中。次日,她主动向昭武帝进言:“陛下,臣妾之姊,乃沛公之妻。”
“今沛公虽降,然其旧部盘根错节。”
“为避外戚干政之嫌,臣妾恳请陛下,将吕氏一族尽数迁离咸阳,安置于陇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