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由“察举制”提拔的齐地出身的秦国官员,凭借着同乡之谊,秘密地联络着那些早就对田荣独霸利益不满的中小贵族和寒门士子。
一处幽暗的宅邸内,秦国说客正对着一名犹豫不决的齐地小贵族,语气恳切而又充满诱惑。“田荣独霸盐铁之利,分到君等手中的,不过是些残羹冷炙。”
“若君肯助我大秦,昭武陛下亲口承诺,战后,将以此地的『盐引』之利相赠,并举荐君之子弟入咸阳『太学』深造,日后出仕为官,光耀门楣!”
“孰轻孰重,君好自为之!”
秦军主力尚在百里之外,整个齐地的内部,已是暗流汹涌,后院起火。
现实,章台殿中。
“好!”
赢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计策环环相扣,先是以“均田令’瓦解黔首意志,再以“察举制’笼络齐地的官吏。
利用纵横家之术,使得齐地能够偏向于秦。
此策,不可谓不高明乎。
而天幕上,画面继续推进着。
“均田令’的效果是巨大的,引发的骚乱还有破坏性,更是会直接动摇田荣的统治基础。
齐地,临淄城内。
此时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田荣听着属下人的汇报,脸色尤为阴沉。
“好……好你个秦国小儿,竞敢欺在寡人的头上。”
他随即咆哮了一声,扔下酒杯,“区区贱民,怎敢为了几亩薄田,背弃故国!”
“传我命令,但凡敢有非议秦人“均田’者,一律以通秦论处,枭首示众!”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破天幕。
就犹如一道惊雷,撼动齐地。
随着田荣下令,齐地这边瞬间就动荡不安起来,在齐兵的高压下,齐人只能压下对田荣的不满。而乡野间,田荣更是大肆搜捕“通秦’的黔首,数百名被诬陷的农夫,首级更是悬挂于城墙之上。试图以此方式,来震慑齐地,压服齐地的不满。
只是,田荣的这些手段,相反加剧了齐地黔首还有中小贵族,投靠大秦的决心。
此战,为人心之战,就在章邯的大军到来之前,大秦就已经显露胜机。
而与此同时,恐惧章邯大军的田荣,更是朝着楚地,彭城这边派出了使者。
为的,就是要借助项羽之力,来反击秦军。
不过使者哪里预料到,项羽刚经历过巨鹿之败,正要修整,以寻求应对大秦的策略。
项羽大帐内。
“霸王!”齐地使者拱手,声情并茂。
“此时秦军主力东出,正是我两方合击良机!齐楚携手,可一举定鼎天下!”
项羽正执酒樽,闻言重瞳之中闪过一丝炽烈光彩,酒液顺喉而下,他沉声一笑。
可就在这时,范增轻咳一声。
项羽手中战意微敛,目光转向亚父。
范增不慌不忙,缓声开口:
“使者所言,未尝无理。然赢氏小儿,岂会轻敌?他敢遣章邯伐齐,必早有防我楚之备。”顿了顿,他神色一厉:
“更有一事,老夫要问。赢氏小儿曾遣使告知霸王,称田荣暗通秦国,此事……可为真?”此言一出,齐使面色大变,连连摇手。
“霸王莫信!那不过是秦国离间之计!”
只是话里话外,显得言不由衷。
“哼!”
项羽重重冷哼一声,已失耐心,“来人,送客!”
齐使欲辩,已被士卒架出。
帐中沉寂,项羽抬首,看向范增。
“亚父,赢氏小儿所言,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范增抚须冷笑:“真假已不重要。此时秦齐交战,正是坐山观虎斗的好时机。”
“我楚军若出,纵胜,亦是为齐人火中取栗;若败,则田荣必卖我楚军以求自保。何必为他人做嫁衣裳?”
项羽闻言,眼中顿时光芒迸射,仿佛豁然开朗。
“哈哈哈!亚父所言极是!来人一一传令三军,按兵不动!孤要看一看,这赢氏竖子与田荣老贼,究竞谁能笑到最后!”
帐中豪气震荡,酒樽应声而碎。荣必定将我等卖于秦军,以求自保,老夫的意见就是,何不坐山观虎斗?”
“等到秦齐两败俱伤,我等再挥师东进,则天下可定矣!”
听着范增的话语,项羽的眼眸瞬间绽放出亮光。
“哈哈哈,亚父所言极是!传令三军,按兵不动!本王倒是要看看,那赢氏竖子和田荣老贼,谁能够笑到最后!”
项羽这边,田荣得不到援助,自然陷入了困境。
内部,更是民心尽失,风雨飘摇。
就当章邯率领的秦军主力,兵临城下的时候,田荣彻底走投无路。
当晚,城内一名早就被秦国说客策反的齐地小贵族,联合数百名同样对田荣不满的士子,悄然打开了城门。
这一刻,秦军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临淄,甚至都没有遭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
天幕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了田荣于宗祠,拔剑自刎的悲凉一幕。
现实,章台殿内。
群臣就不用说了,赢政更是被这场几乎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