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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25(2 / 2)

分明不喜欢他,况且白无烬也非良人,她是万万不能嫁给他的。他每念叨一次,心口的灼热便深上几分,他感觉那棵缚情树好似活过来了一般,正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吸取灵力。

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他骤然想起了什么。

白锌渚为何会同意让白无烬和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结下婚约?只是因为陆青棠的祖父与他相识么?只是因为姑苏陆家富甲一方吗?不是的,不是的。

他必定是还有其他的图谋。

而那个图谋白无烬应当也不知情,他应当是真的喜欢上了陆青棠,否则以他的性子,即便答应了白锌渚要娶陆青棠,也不会跟自己说他喜欢陆青棠。倘若不喜欢,他一定会无比嫌弃地阴阳怪气:“表兄,你这是什么眼光,这样平平无奇的少女你也会喜欢?”

江浔白心中一凉一一倘若有什么东西能使白锌渚心动,那必定是陆青棠特殊的体质了。

不行,他一定要快些醒来,来阻止此事。

血球般的残阳挂在远方的山间,陆青棠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发愣。只见她穿上了大红色的婚服,婚服上缀了无数银铃铛和银饰品,随着她的动作而叮当作响,清脆吵闹,吵得她耳膜生疼。她脖子上也挂上了一圈圈银制项圈,头上的银冠更是无比重,宛如千斤重般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脖子上。

她只觉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她任由两个婢女搀扶着走出房门,房外、院子里、长廊上都挂满了大红灯笼和大红喜字,也不知道仅一天都不到的时间里,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陆青棠朝江浔白房门口看了一眼,只见房门紧闭,其上隐隐还有蓝色的符文在涌动。

她走过长廊时,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天际,四周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暮色中。旁边院子中传来杯盏相碰声和宾客欢笑声,陆青棠出了门,以为可以直接到白家堂上拜堂,没想到门口停着一顶喜轿,轿子外身着喜服的少年郎正抬眸对她笑。

“陆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要去祠堂拜堂才算真正的成婚,但白家祠堂离白府有一段距离,陆姑娘辛苦了。”

陆青棠淡淡地看着那个眉眼之间和江浔白有三分相似的少年郎,又见玉盘似的明月正从远方的天空上冉冉升起。

上轿前她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希望今夜的江浔白能少一些疼痛。她一上轿,刺耳的唢呐声便随之响起,喜轿缓缓朝祠堂而去。这一切太过荒谬,甚至给陆青棠一直错觉,这里就她一个活人一般。夜风吹过,吹气喜轿四角的铃铛,在黑夜中发出丁零当哪的声响,其间还传来白无烬的声音:“陆姑娘,到了我会唤你的。”夜风吹起喜轿的帘子,陆青棠看见骑着马的白无烬在月光下朝她笑。不知走了多久,轿子一个晃动,陆青棠眼疾手快地扶着杆子才不至于撞到喜轿上。

一个轿夫惊惶地开口:“什、什么人?”

只听咻咻几声,其后便是什么重物接二连三倒地的声音。陆青棠听见白无烬很惊讶的声音:“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一一”

白无烬的话语还没说完,一连串银饰品相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响起,而后便是呼啸的风声,法器相撞的声音,甚至还有一些轰隆轰隆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声音一瞬间消失,周遭陷入一片寂静,静得陆青棠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有些害怕地喊:“白、白无烬?”

这荒郊野岭的,万一是来自妖都的妖怪该如何是好?襄恋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陆青棠有些紧张地看着轿门,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个簪子和一把符纸。

下一瞬,一只玉白修长的手探了进来,无穷的月色顺着轿门倾泻进来,陆青棠听到了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

只听少年轻笑道:“怎么?不是小姐的新郎,小姐失望了?”陆青棠喜道:“江浔白!你怎么来了?今夜不是七月十五吗一一”她的声音顿住了,只见一手撩起轿帘,一手正朝她伸来的少年身着一袭白衣,他满头白发随着他的动作而倾泻而下,洁白的眉毛、睫毛,几近透明的瞳孔一一

无一不是在告诉她,今夜是七月十五,他的寒症发作的日子。陆青棠的目光移到他被溅上鲜血的衣角,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还没开口,泪已千行。

江浔白轻声道:“你是不是哭了?”

陆青棠鼻音很重:“没有。”

“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有点。”

“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浔白的声音里带上了浓浓的自责和心疼。陆青棠再也忍不住冲入他怀中,放声大哭:“你道什么歉啊?你是不是也很疼?你不是没有修为吗?你不是看不见吗?你不是很痛吗?你是如何一步一来到这里的?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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